一般同一时间能打两通的,都不太可能是营销人员或者骚扰电话。
难不成是小叔叔换手机号了?
他回拨过去,趁着等待的功夫掰开了筷子,“嘶——”
宋淮下意识地回头看他。
筷子没掰断,倒是筷子边上的毛边刮了一道,小刺扎进了他的指尖。
宋淮轻轻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孟习懒得理他,正要处理时电话嘟了一声,提示已经接通。他只得先拿起手机,“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那头响起一阵呼啦呼啦的风声,听着像是在室外,也像是杂音。他等了一小会儿,没人说话。
“喂?喂?听得见吗?”孟习一脸纳闷,宋淮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套工具盒,递给他一只精细的小镊子,低声问,“冒血了吗?”
孟习摆了摆手,也压低声音回了句一点点。
就在此时,手机又是嘟了一声,很快一阵紧促的忙音响起——对方竟然挂断了。
“这……”孟习呆了呆,“神经病啊。”
“怎么了?”
“你不是有个人给我打电话吗?那号码我不认识,还以为是认识的人换号码呢。”孟习纳闷地说,“我打过去她接了,可是又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就挂了。”
宋淮沉思片刻,说:“下次陌生电话最好不要接。”
“没事,可能是打错了吧。”孟习熟练地将那道记录删掉,嘿嘿一笑,“再说了,万一是真的有人找我有急事呢?”
宋淮闻言,忽然放下了筷子,“我是认真的,没和你开玩笑。”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转到四中吧?”
这还是宋淮第一次谈起这些事,孟习迟疑了片刻,还是点点头。
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在宋淮刚转学过来时,完全是高二年级组里最热门的话题,哪怕是某个老师辞职出家当和尚这种劲爆消息也完全毫无发挥余地。
不过外面传得再腥风血雨,毕竟都是小道消息,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样。
“她有些偏执症,给我送了快一年的情书。而且会给我送花……每天早上我去教室,都能看见她的那朵花放在桌面上。”
“送花?玫瑰吗?”
孟习看见他轻微地点了点头,于是随口开了句玩笑,“那还挺浪漫的啊。”
宋淮瞥了他一眼,随手捡起桌上的一枚硬币,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动作缓慢,触感粗糙。
这是陈医生教他的方法,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焦虑。
“我警告过她,也给她父母打过电话,没有用。”
他一字一句,缓缓地说,“有一段时间我负责教室关门开门的任务,即使我每天第一个到教室最后一个走,她的情书和花依旧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我的桌前。直到我谎称自己有花粉过敏,她才停止送花。”
孟习怔住了。
“情书可以扔,人我可以拒绝,但是发生了一些……”
宋淮顿了顿,略过了这一部分,“在暑假期间,她一直有疯狂地打我的电话,换着号码打、甚至给我发各种各样的短信……最后我给她寄了一份律师函,并且报了警,她才彻底消停,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