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恪的视线一直落在江与别的身上,没说话。
宋维民又询问了江与别几个问题,确定他没有别的不舒服之后便离开了,肖恪把老师送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江与别躺在床上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近自己,不由想到了刚才他扫过自己的那个眼神。
但此时此刻看他一本正经,又有点怀疑自己刚才看错了。
“不忙吗?”江与别决定忽略那个不重要的问题,笑了下:“那陪哥说说话,我们又快一年没见了吧?”
肖恪没说话,但脸色不太好,好像是在生气,可江与别也不知道这久别重逢的自己又在什么地方惹到了他,但也没在意:
“你今年不是才大四吗?这么快就实习了?”
肖恪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但也就只是一丁点儿,他拉了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下:
“原本是要到大五,但有老师做引荐,所以也可以现在过来,不过还是要回学校上课的,只是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医院了。”
“嗯,从医学生转变成实习医生的身份,是不是要辛苦多了?”
肖恪摇摇头:“没有,我挺喜欢的。”
“那就好,太多人做了一辈子的工作都不是自己喜欢的,你能把自己喜欢的事情当成职业也算是一种幸运了。”江与别看着肖恪,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你是近视了吗?为什么戴眼镜?”
肖恪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把眼镜从鼻梁上摘了下来:
“没有,只是老师觉得我的眼神有点凶,说可能不会给病人信服感,所以建议我戴眼镜来柔和一下,这是平光镜,我视力很好,平时用不上。”
“嗯。”江与别点点头:“有点斯文败类的意思了。”
肖恪:“……”
江与别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开玩笑,挺帅的。”
可能是太久没有被江与别夸了,只是这么一句就让肖恪的耳朵微微红了,直到这个时候江与别才对肖恪有了点熟悉感,觉得这孩子即便成熟了很多,可骨子里到底还是当初的模样,没有半点改变。
“哥。”肖恪开口,语气认真也心疼:“昨天你被送来的时候我吓坏了,我这辈子都没那么害怕过。”
江与别刚醒不久,还没有谁跟他说过自己是怎么送到医院,又是怎么碰上肖恪的,不过看肖恪今天走入病房的模样,江与别也能猜到他早就看过昏迷的自己了。
没想过要用惊吓的方式来演绎一次重逢,但好像到底是弄巧成拙了。
“过来。”江与别招手让他靠近。
肖恪不明所以,但他对江与别的话向来是听的,于是便倾身凑了过去,江与别抬头在他的脑袋上摸了两下:“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肖恪:“……”
这拙劣的哄孩子的手段。
但肖恪是吃这一套的,无奈的笑了。
“以后别再喝酒了。”肖恪说。
“好。”江与别听话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