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明明就是他授意的。

纪文飞将车子开到路边停好,姜时砚下了车,捏在手里的烟已经断成两截。

正值黄昏,天上的云像是晕染了水彩,姜时砚身上的冷意与这夕阳的暖黄格格不入。

“砚哥,去年那档真人秀综艺,本来定的舟哥,后来被方岩顶了,您知道这事儿吧?”纪文边说边看姜时砚的脸色,这两年但凡有人在姜时砚面前提林舟都像是碰了逆鳞一样。

姜时砚修长的手指捻着两半截烟,声音冰冷,“方岩为什么要顶林舟的角色?”

“您不知道?”纪文挠了挠脑袋,“您怎么会不知道呢?”

“昨天,您不是还和霍导一起吃饭给方岩定了个男三的角色吗?那个角色本来是舟哥的……”纪文眼看姜时砚的脸色越来越黑,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消了音。

与霍导吃饭是先前就定的,萧然说既然吃饭就顺便给方岩敲个角色,自己公司的人,姜时砚自然也不会放着不管,而且方岩正值上升期,前景还算不错,所以吃饭时顺嘴提了提,事情也就定下来了,但是没人告诉他这个角色之前定的是林舟。

“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说?”姜时砚手指微蜷。

说?纪文差点儿想开口骂人,是谁不让在他面前提舟哥的?

姜时砚也知道这话白问,喝多了耍酒疯的是他,谁敢在他面前提林舟?

“照你所说,方岩为什么要跟林舟过不去?”他从来没有授意过任何人去为难林舟,而听刚才纪文说的几件事儿,大都是与方岩有关的,

纪文被问傻了,方岩为啥跟舟哥过不去,照他的思维这肯定是姜时砚示意的啊,不然谁闲着没事儿去针对舟哥。

但听现在这话音,砚哥八成是真不知道。

姜时砚走了几步,将手中碾成碎末的烟扔进了垃圾桶。

这两年,他将自己藏起来,不敢见他,不敢想他,不敢去触碰任何有关于他的消息,就怕一个忍不住将他禁锢在身边,毁了他的感情,毁了他的生活,可是到头来伤了他的竟然是自己。

纪文被他身上的低气压吓坏了,不敢说话,开了车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