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稔,又很温柔,如果那晚他们没砸烂一瓶玫瑰,也没分开过,现在应该也是一样。
沈渝修想着,再度把那片小小的水晶镜面覆上自己的右眼,左手悬在床边,闭上眼睛,随意地朝灯指了指,“明天换束新的。”
裴序往那个方向看了几秒,握住他的几根手指,放到唇边,回答道,“嗯。”他顿一顿,又说,“换白色的。”
殊途同归,沈渝修还是能得到裴序买来的新的玫瑰。
沈渝修直起身,勾勾手,揽着那个沉肩的人亲一下侧脸,腰酸腿软地往浴室走,“我先洗澡。”
裴序倒是没听他的,拿着睡袍进去,把沈渝修已经大敞的衬衫剥下来。
沈渝修懒得管他,撩起眼皮瞟着锁骨处的斑斑痕迹,见身后的人也盯着镜子看,带点鼻音地低声说,“让你别咬哪儿你逮哪儿折腾是吧?”
裴序唇角一弯,修长有力的手指顺着他的肩线移动,克制地碰了碰那片很显眼的红。
“拿外边去。”盥洗台有太多水渍,沈渝修摘了表,抛给他,“明天还要戴这块。”
裴序接过东西,拇指在光洁的表盘上一擦,放进沈渝修常用的腕表收纳抽屉。他正要返身进浴室,玄关处的门铃却响了,并且很有节奏地响了两次。
“有人?”沈渝修还没放水,耳朵很尖地听见了,疑惑道,“这么晚。”
能随意进出他家这幢公寓楼的朋友不多,况且深夜来访。沈渝修抓起睡袍草草一系,“可能是蒋尧或者Arvin落了东西,我去看看。”
“Arvin?”裴序倚在桌边平声陈述,“三四年前在一起的那个?”
沈渝修这会儿脑子转得慢,停住脚步一想,不由得咧嘴,“你偷听得挺仔细嘛,是不是一早就来了?”
裴序没回答,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替他理好领口,勉强遮住那些暧昧痕迹才放人出去。
沈渝修心情不错地离开卧室,打开门,酝酿的招呼一个字都没说便硬生生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