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磨蹭什么,怕你爸妈逮你啊?”蒋尧大剌剌道,“没事儿,随便喝。我昨天还听我爸说沈叔这周飞国外出差了。”
沈渝修抬起头,脸上有一丝浅笑,“是啊。我请,你们随便喝。”
蒋尧心照不宣地冲他坏笑一下,“难得沈少爷这么大方哈。我就说你一天到晚兢兢业业的,今天过生日必须得好好喝几杯。我可连老徐那儿的位子都订好了。”
“嗯。”
按照身份证上的日期来算,沈渝修今晚刚满二十五岁。他大学毕业后自己找了份工作,做了没半年,被父母连威胁带骗安排进自家的分公司,稳扎稳打地干了两年多,如今大小也算一个主管,颇有以身作则的意识,鲜少迟到早退,和这帮从小混到大的哥们儿来往频率便低了一些。
小半个月没聚,今天刚一下班,沈渝修就被蒋尧绑过来了。
一群人在蒋尧朋友开的会所里喝过两轮,气氛越来越热。沈渝修心不在焉,喝不几杯就推说要去透口气,起身出门,到附近的露台上吹风。
扔在口袋里的手机隔一小段时间就震动几下,都是祝贺他生日快乐的讯息。沈渝修斜靠半悬空花台的里侧,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冷得眉头一皱。这间会所位于一栋临海高楼,他远眺片刻市区灯火辉煌的CBD,实在无聊,摸出手机翻了翻。
除却一些场面上的交际关系的短信,还有几条各色旧情人借机问候的消息。
他挑两三个顺眼的回复完,又将手机扔回口袋,抬手扫了一眼腕表的时间,打算再清醒几分钟就回去。
已届凌晨,这家会所是会员制,除底部两层对外开放的区域较为喧闹,周遭很静,显得口袋里响起的微信消息提示音格外突兀。倚着露台的男人动也没动,拈起一片从花坛旁逸斜出的叶子,短暂思考了一番近期的情感生活。
沈渝修今晚兴致不高,调情也不例外。
不过他心思飘忽没两分钟,就被激烈的推搡与呼救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循声望去,一个学生打扮的女孩正从电梯里冲出来,险些在拉扯中夹伤自己的手。她直直朝沈渝修身后不远的紧急逃生出口跑,可刚迈出两步,就被追上来的两个男人一把扣住。
“放开我,我不去!”女孩子惊声大喊,一双眼睛盈满眼泪,慌乱无措地看向沈渝修,近乎祈求地睁大眼睛,“救命!先生!帮帮我!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沈渝修很少见到这么直白的场面,但大致能推测出是怎么回事。他稍稍歪头,瞥见方才迎自己上楼的会所经理远远走过来,风度翩翩道,“沈先生,不好意思,一点小事。”
沈渝修茶色玻璃球般的眼珠转了转,目光在被捂住嘴的女孩身上停留数秒,露出点犹豫的意味。不住发抖的女孩见状,不知从哪儿来一股勇气,猛一挣扎,趁人不防狠狠咬了一口。
“我操——”拖住她的男人破口大骂,一把将人掌掴在地,“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