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形成了某种反射般地先是嗯了声,随后才是短暂地思考了片刻再告诉了他:“我高中学理科的。”
黎簇听完我说话后闷笑了声,他没有搭我这句话,抬起自己的手腕冲我比了比自己腕上的手表,提醒我道:“马上到一点了,你不要去工作?”
他把我当做一个小孩子,从我最开始跑到上棉市来找到他就把我当成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我跟他上床后他把我当成一个缺钱的小孩,告诉他我哥是瞿秋意后他把我当成一个缺爱的小孩,到现在他还是把我当成一个无知的小孩。
我觉得有些受挫,我问他:“是不是我总在你面前哭,你觉得我是个小孩?”
黎簇看着我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他的睫毛上还飞着点零星的笑意:“秋水,放松一点,你就是个小孩。”
我试图再次提醒他:“我已经过了十八岁了。”
他还是笑眯眯的模样:“我比你大十三岁,怎么看你都会觉得你是个小孩。”
我说:“我跟你做过爱。”
“……”他十分罕见地噎了噎。
我盯着他,盯着他脸颊上那颗褐色的痣,我不知道我哥如果活着会不会指着我的脸骂我厚颜无耻,但是我想我十八岁脸皮厚一点也不是什么很不对的事情。
黎簇在短暂的噎了噎后,似笑非笑地顺着我的话跟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是啊——”
他原来跟我说过,跟人聊天时有些话能够让人没有聊下去的空间,能够让两人的话题骤然停止,我想他这意味不明的两个字就意味着他没有跟我就这个话题交流下去的欲望了。
我就重开了个话题:“下班后你接我回家么?”
黎簇慢腾腾没听见似地“啊”出了一声。
我重复道:“下班后,你接我回家。”
黎簇随嘴般地应了声:“明天你不是还要来奶茶店帮忙吗?”
我说:“那你明天再送我过来。”
黎簇闻言瞥了我一眼,他的眼角还是微微翘着,对着我笑眯眯地:“秋水你这是在欺负我。”
“我没有。”我认真地回答他这句话。
他才不急不缓地出声补充道:“我好不容易放假,还得负责接送你,这样还不是在欺负我么?”
我知道他就是不想我去他家住,他不想要我了。他原来说过我好几次我说话耿直,他这样说话才像是一只老狐狸,让人觉得什么都没发生,再慢慢地彼此疏远,他是个混蛋。我抹了把眼睛出声问他:“我前段时间问你我们是在谈恋爱吗,你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