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林冉新婚回来后在办公室撒了好几天的喜糖,因为她办婚礼时我当时正在出差,她说她跟她老公一定要补请我一顿饭,毕竟我给她的红包也不能让我白包,沾别人喜气的饭局我不去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我早早就答应下来了,挂掉严岚电话后我是准备收拾自己出门,盯着手机按下去的屏幕却又十分莫名地有些想笑起来。
严岚说的那句没说完又十分谨慎闭嘴的话我当然知道是什么。
确实有人曾被压着去民政局跟人打结婚证,以我现在的逻辑我还是无法去揣摩那两个人是带着什么心情去照得结婚证。
我十八岁离开长康后到三十一岁现在只回去过两次,一次是今年老桥拆掉之前,我在桥上碰到了秋水,还有一次是二十三岁。
那个跟我一起跳河殉情的人,他没法跟我殉情,他留在长康市,被他爸妈压着跟一个女人结婚。
这是件十分可笑的事情,你看当今社会怎么就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情,去逼迫一个同性恋跟女人结婚生子度过一生。
我回家在他办婚礼酒席的酒店大门口跟穿着西装、胸口别着新郎花的他说:“跟我走。”
他拒绝了我。
我的初恋准准确确地说是到这个时候为止的。
所以其后很多个夜晚我梦见他的时候都是在翻滚的长康河水里,我跟他两人在河水中起起伏伏,我学会了游泳,我游到了岸边。
他在我身后声嘶力竭地恳求我,他说黎簇求求你救救我。
梦境或许可能真的有补偿的作用,但是我确确实实去救过他,所以我每次都在梦里认真地告诉他说:“你自己会游泳,你不会淹死,你要自己游出来。”
你要自己游出来。
第21章 薛定谔的猫
林冉的老公长相清秀,吃饭时林冉告诉我说人在一个青少年的培训机构从事教育类工作,两人因为是同一个老家的,去年年底家里人互给了联系方式让两人在外地有个照应,她笑眯眯地说出来见了几次发现对方对她很好,作为男人来说性格又十分温柔细心,就十分迅速地确认了关系,她还似乎埋怨地说:“本来没想这么快结婚的,他比较着急,说家里人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