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上高中好玩吗?”我对于他随嘴问的这个问题觉得有些好笑,我的高中生活如果忽略掉毕业那段时间的事情,其实能算起来不错。我身高拔高,某种程度上也算认识了自己,还认识了确实值得认识的人,即使结局是已经被定好了的,也不能把过程全部否认。
秋水在我对面坐下:“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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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说他初中就住校了,他不喜欢周围大多数的人,他甚至讨厌他们,等到到了长康一中上了一中他还是住校,还是不太喜欢跟周围的人玩。
我说我在旧桥上见到他跟他的朋友们一起去桥上玩。
秋水撇了撇嘴:“我跟他们不是朋友,她喜欢我天天让我跟她一起出去玩。”
我疑惑了半晌:“你不喜欢别人跟那么跟她说清楚了吗?”
秋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盯着我看了半晌,随后告诉我:“她每天早上都会给我带早点。”
我不得不承认我是有些吃惊的,秋水总能够在我觉得我或许有那么一点认识他了之后再告诉我更加真实的他是什么样。
我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拿过他的碗给他盛了碗绿豆汤,放在他面前后感叹出了一声:“原来你是个坏男生。”
秋水说:“她每天早上会给我带早点,周末的时候会请同学出去吃饭或者玩。”
“所以你不接受她但是也不拒绝她。”我试图回想一下好几个月前在桥上见到的那几个青春活泼的学生,但是这种无关紧要的记忆总是在大脑里删除最快的,我完全不记得秋水说的那个在很热烈地喜欢着他的那个女生是什么样子。
秋水说:“我不喜欢她,也不喜欢跟她出去玩,我很烦她。”
我说:“秋水你很糟糕。”
秋水没说话,很久之后我看见他抿了下唇,抬起眼皮看我:“我过生日的时候她送了我一个挺贵的礼物,当天晚自习上上课的时候她就被她爸妈带回家了,第二天来学校上课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
“……”我沉默了片刻,我想我确实完全不了解秋水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对于他而言是个陌生人,他对于我而言也完全是个陌生人,他可以在我面前呈现出塔所有想要呈现出的一切。
比如我在看见秋水的时候时不时会想象一下他确实是个年轻又美好的肉体,我是个成年男人,有正常的性欲排解的需求,但是我此刻坐在他的对面衣着整洁地跟他聊他或许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喜欢着他的女生。
而他在所有面对我时的紧张无措感、以及在我接近后莫名大哭随后又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一切可能都是他所有想要呈现在我面前的那个他。
我原来从来没有花费任何一点多余的时间去多加思考一下这个小孩的问题,首先因为他年纪小,其次是因为我确实不是很在乎,他在我生命中其实跟那些在桥上跟我有过一面之缘的朋友也没什么不同,我觉得不会对我个人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