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给我闭嘴!”程旷感冒药还没来得及吃,被章烬这么一闹,脑仁都疼了,这傻·逼居然还不消停。
一想到程旷,章烬的心情又烦躁起来,他窝着火吼道:“你他妈先放手!硌着老子腰了!”
吼完他自己先愣了一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硌着他腰?
章烬这么一想,心怦怦地活蹦乱跳,视线悄么声地顺着程旷的外套拉链往下挪,还没挪到目的地,只见程旷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罐,皱着眉说:“你说这个?”
章烬:“……”操。怎么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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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鸡飞狗跳,程旷第二天早上头都是疼的,吃了药也不见好,早自习趴在桌上睡觉,上课的时候才醒过来。
在这段相当短暂的睡眠时间里,他连续不断地做了好几个梦。
梦里始终是潮湿而阴暗的,隐约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废旧的工厂,破板房到处堆满了垃圾,灯好像坏了,整间屋子唯一的光亮来自那扇狭窄的窗子,未知的恐惧从地底下钻出来,程旷看不清脚下的路,不时有老鼠从脚趾上爬过去。
后来他走进了一间狭小逼仄的厕所,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便池前解裤腰带。厕所的墙面上有一面开裂的镜子,镜面刚好正对着门。
那扇漏风的破木板门上有一道狭长的缝——缝外有一匹饿狼,带笑的眼角弯成了一张咧开的嘴。
程旷在梦中冷不防一颤,这时,厕所里响起了哗哗水声。
程旷背后湿漉漉的,全是冷汗,他好像知道将看见什么,但在扭头那一刻,看见李呈祥绛紫的脸、僵直的身体时,还是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程旷拉开木门,狼狈地逃出来,可他的脚步却沉重异常,不管怎么卖力地跑也出不了这间破板房。
他行将崩溃之时,手机铃声将密集的水声撕开了一道口子,程旷像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冰凉的手指攥紧了电话,章烬的声音遥远地传过来。
“程旷,你要杀人灭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