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我们彼此相爱,永不分离(大结局)

修仙游戏满级后 文笀 7893 字 3个月前

与误入历史长河之人产生关系,是逾越规则的行为。或者惩罚他永久成为摆渡人,不得离开历史长河半步。

但孩子是无辜的,无奈之下,或者和范书桃把这个孩子送到了范家。范书桃性格执拗倔强,硬是没说这个孩子的来历,以至于那时她的家人以为这是她在外的私生子。不过,她也无所谓了。

在这个历史节点下,或者碰到了第三天的照料星辰之人的转世——第五鸢尾。对于这位照料星辰之人,或者还是很喜欢的,其纯洁的理想与无私的行为,在第三天那个人人自危,人人为己的时候难能可贵,即便是在世界崩溃之际,也始终如一地照料着星辰。

或者笑着对第五鸢尾说:“喜欢,就去做。”

年幼的第五鸢尾尚不能明白太多,懵懂地点了点头,将这位漂亮姐姐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或者做了很多很多事,如她所言,将历史当作江湖之路,在满是泥泞的大道上往返来复。

为了照料圉围鲸,她在北海海底留下一尊象征着天道的雕像,为了给予后世之人关于永恒的答案,她在东土荒原留下一片遗失大地,建立了一座城,取名“终焉城”,万物生灵的意志皆汇聚在那里,其他世界的观测者之眼则是透过那座城,窥见这座世界正在发生得一切。

最后的最后……

某一天,远在另一座世界的鱼木告诉她,时机成熟,可以进入下一步了。

在进行这一步前,或者想完成自己的小愿望——看看过去的自己。

这一日,也是大雪纷飞。

大雪之中,身材高挑的她,负剑走出,腰间悬着的酒壶叮咚作响,如山泉滴沥。见她一袭青衣胜绿水,叫纷飞大雪也折腰。

“是谁?”练完剑准备离开的胡兰冷声叱问。

或者笑答,“我啊,是一个了不得的大剑仙!”

看着过去的自己,或者既高兴怀念又伤心难过。事实上,她清楚,胡兰并非过去的她了。她们之间,除了共同的意识与情感,完全不同。

这次相逢,注定是悲伤的。

可即便如此,或者也会笑吟吟捏着胡兰的脸说:“小丫头,你以后要一直笑下去啊!”

这趟旅途,或者带走了若木,带走了月桂,带走了几壶酒……她有无数次机会,与某人相遇,却因为,肩上沉重的担子,心里磨灭不去的愧疚,永远无法与其相遇。

或者明白,自打自己成为或者以后。就只能活在“自由自在”之中了。

可许多时候,自由自在,何尝不是一种痛苦呢?

了无牵挂听上去是个惹人遐想的词,可本身从有牵挂变成了无牵挂,已经十分痛苦了。

完成了自己最后的心愿,或者立马投入到计划之中。

她将早先安排好的不受规则限制的“齐漆七”通过黑石城乍宁湖底下的祖树之根,送到了通天建木的手中,并告诉他可以开始进化了。

通天建木当然不知道,这是一场惩罚。

妄图替代天道,违背了世界法则,也违背的永恒第七真理:任何背离永恒意志的存在,都不被永恒所接受。

审判者将来到此地,发起世界裁决,审判通天建木。

来一个,或者赶走一个。她从鱼木那里接过了“永恒代言人”的身份,赶走几个审判者还是轻而易举的。

最终,直到首席审判者的到来。

或者发动那“一剑”的剑意,直接将首席审判者从至高天斩落,跌到了这个世界来,最终,在某个历史节点上,首席审判者化身成了叶扶摇。

首席审判者从至高天跌落了,这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也是违背了永恒意志的一件事。

但这种事,普通的审判者已经管不了了。

永恒的维稳性质促使其降下永恒化身。这时候鱼木在地球设置的召唤点就起到了作用,错误地将永恒化身带到了地球。

或者其实并不明白为,鱼木为什么要把永恒化身带到地球去。

事实上,鱼木很清楚,如果永恒直接降临在那座世界,会彻彻底底充当一个过客,发现这个世界正在走向混乱后,会直接重启世界,然后带着叶扶摇回归至高天。

而地球所处的世界不一样,这里没有世界意志,不受世界法则以及永恒真理的限制。在这里,叶抚几乎没有回归的契机。并且,在这里,叶抚能获得一切人能够具备的意识与情感,即人性。

于是乎,叶抚在地球度过了长达三十年的平凡人生活。

具备了完全人性后的叶抚被鱼木送到了或者所处的世界。

这个世界还遵循世界法则,遵循永恒九大真理,所以,叶抚直接获得了一个世界能承受的最大能力。

因为叶抚本身是永恒的化身,所以天然对最初使徒化身的梨树、世界意志化身的秦三月、人皇化身的曲红绡具有吸引力。所以,她们与他先后相逢。而胡兰呢?这个并非是什么什么化身的“普通人”,则是在或者一手促成之下,来到叶抚身边的,为的便是在关键时刻,领悟那“一剑”,斩出那“一剑”。

自此,一个超出时间限制的计划——

世界观测者或者、原永恒代言人与最初使徒联合促成的计划,最终在胡兰一剑斩断叶抚与永恒的联系之后宣告完成。

或者想来,计划最关键的节点应该在她成为新一任永恒代言人之后,不再永恒真理和世界法则所限制。因为这一点,这场从未来发起的影响过去的计划才能顺利完成。

……

感受到胡兰斩断叶抚跟永恒之间的联系后,或者清楚,自己最后的救赎来临。

她在至高天找到了最初使徒,应该说现在还是叶雪衣。

“好久不见。”或者笑着对叶雪衣说。

叶雪衣失神地看着她,“叶抚死了。”

“嗯。但没完全死。那一剑只是斩断了他跟永恒的联系。”

“可我……感受不到他了。”叶雪衣还是孩童的样子。

“我带你去个地方,跟我去吗?”

“去哪里?”

“三月的小天地。”

叶雪衣问,“世界都崩塌了,那小天地还能幸存吗?”

或者说,“三月归元后,那座小天地便被我留了下来。”

“那里面,有什么?”

“一线生机。”

“带我去。”叶雪衣立马说。

路途中,或者跟叶雪衣聊起天。

“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或者问。

叶雪衣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原天道代言人给我讲述了‘叶抚与叶雪衣的’故事。所以,我要叫叶雪衣。”

“但,这个名字是叶抚给你取的吧。”

“嗯。虽然那时我还未觉醒,但听到他说出这个名字时,我由衷地开心,本能地开心。”

“……之前为什么又沉睡了?”

“因为,我感觉叶抚要回归了,我必须快点沉睡觉醒,然后阻止他。”

或者笑着说:“看来,你想的也很多啊。”

“我喜欢他。”

“哪种喜欢?”

“生命至爱。”

“啊,听上去真是浪漫。”

或者觉得,叶雪衣对叶抚的爱意或许在很久以前就种下了,这绝非男欢女爱的“爱”,而是源自于存在意义的一种爱,是至死亦不休的绝对羁绊。

或者突然问:“你想以什么样的方式去爱他?”

“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很好奇。叶抚的话,应该对你只是类似于父亲对女儿的爱。你们之间的爱并不对等。”

“没关系。”

“如果,让你选择一种方式呢?”

“我想……与他永不分离。”

或者肩膀沉了沉,呼出口气。

“怎么了?”

或者笑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叶抚凭什么啊,”她清清爽爽一笑,“我那么好,都没人爱我,他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被所有人喜爱。”

“你是世界观测者,还是永恒代言人,没有人有资格爱你,除了永恒。”

或者笑容散去,神情恍惚,“我也想……”

她没说下去,叶雪衣也没有问下去。

叶雪衣很单纯,单纯到不会把自己的爱从叶抚身上分出任何一点。她能喜欢很多东西,又娘、白薇、三月姐姐、小胡兰……她都喜欢,但爱永远只会爱叶抚一个。

她们进了秦三月留下的小天地。

里面,白起与七百万恶骨士兵整齐排列。

“那些是……”

“曾经追随祖龙的将士们。据我所知,祖龙貌似在那座世界的第九天是个皇帝。那个恶骨首领叫白起,死后便化作一具承担罪孽的恶骨。祖龙将他召唤后,他便追随着祖龙。即便祖龙最终化作这座世界的世界意志,也还追溯着。秦三月出现后,他在她身上感受到祖龙的气息,便跟着来了。只是,现在三月归元了,他们也就再次陷入沉睡。”

“三月……三月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下一次世界意志再诞生短暂的自我想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们继续向前。

前方的竹林里,有一间小竹屋。

推开竹屋走进去,叶雪衣登时愣住了,里面的书桌前,叶抚端坐在那里。

但立马,她又发现,那不是叶抚,是个假人。

“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在山海关里,叶抚碰过过一个叫‘安魂人’的恶骨。安魂人要杀死叶抚,叶抚制作了一个假人,蒙骗了过去。兴许是三月的一时兴起,兴许是跨越了时空的羁绊牵连,她将这具假人收了起来。”

“有什么作用吗?”

或者平静地说:“叶抚留给我们最的希望便是他从根本上想脱离永恒,想留下来。他很了不起,了不起到即便并不清楚,也能猜想到我们之间的计划,看似偶然巧合之下留下一具假人,实际上是特地留下的。这具假人,除了没有他的意识和情感,跟他如出一辙。关键在于,这是他自己亲手捏造的。他早就给自己留了一线生机。”

叶雪衣激动起来,“所以,可以用这具假人将他复活吗?”

“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叶抚可是永恒的化身,即便已经被胡兰那一剑斩断了联系,可谁又有资格去复活他呢?”或者摇着头说。

“那你说有一线生机,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

“我?”

或者眯起眼问:“还记得是谁让你开花的吗?”

“叶抚。”

“你与他的联系,与他的羁绊是我们所有人都无法超越的。你为他而生,你因他而生,你是最靠近永恒的最初使徒。跟你同样身份的首席审判者,都不具备你所拥有的特质。”

说到这里,叶雪衣已经明白了一切。

叶抚曾让叶雪衣开出一树美丽的梨花,为她命名,亦深爱着她。而她是因为叶抚才从最初使徒的至高理性之中跌落的。这份羁绊不可磨灭,是与存在意义紧密相连的至高羁绊。

“你之前问我,想用什么样的方式去爱他。”叶雪衣看着坐着的栩栩如生的叶抚。

或者没有说话。

“现在,我告诉你。”

叶雪衣迈着轻巧的步伐,走到叶抚面前,与他紧紧相拥。

一朵接着一朵的白色梨花在他们身上开放,很快将他们完全包裹住。

某一刻,一阵风从窗外吹来。

朵朵梨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化作湮粉消散于风中。

那里,便再没有叶雪衣的身影,只有叶抚安静地坐在那里。

或者直到,叶雪衣没有消失,也永远不会消失,因为,

她与叶抚相融,是他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她用最热烈,最纯洁,最无法替代的方式,爱着叶抚。

许久之后,嘎吱一声,叶抚坐的竹制椅子动了动。

叶抚睁开眼,看着面前的或者,笑着说:

“我回来了。”

或者同样微笑着说:

“嗯,欢迎回家。”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