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胤禩将那张药方贴身收好,笑着对胤禛作了个揖:“四哥如此为弟弟挂心,可让弟弟如何报答呢?只可惜你我同为男儿又是兄弟,不然我便以身相许来谢四哥了。”

胤禛不理会他的戏谑,薄斥了一句:“胡闹。”自顾自走回案前继续着笔写着方才未完的字。只是心情,却莫名变得轻松畅快了许多。

待到晚上寿宴正开,胤祥早在院内等候,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胤禟和胤誐兴高采烈的跑了进来。

若是平时,他们这般胡闹,胤禛必定是要训斥的了,只是今日不知是沾了寿宴的福还是别的什么,他们这位四哥竟破天荒的没有数落,更甚的是,还唤来侍从为几个小的也斟满了酒,隐约透露出并不拘束他们的意思。

胤禟简直欢喜到了家,他平日总是不喜欢这位刻板严肃的四哥,可今日他却觉得,四哥也并非那么古怪的人。

只是有一点点古怪吧……

可是次日,当胤禟胤誐下了书房,如昨日一般对胤禛嬉笑玩闹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迎来了一顿狠狠的苛责。

四哥果然是非常古怪的人!

第6章 风雪相和岁欲阑

胤禩近来的日子过得闲适舒坦,每日下了学便去请安,余下的时间要么练练字,或者便读读书,除了胤禟胤誐时常上门外,余下的便是胤禛来的最勤快。

胤禩对彼此关系的改善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心头还是觉得踏实的,如此的交好,自己这辈子总该能够子孙环绕,得以善终了吧。

他这种小老头般的想法使他越发满意现在的状态,直到有一日朝堂上生起的一桩事端。

起初本是小事,大清每年在奉先殿的祭祖大典,礼部打点诸多事宜,年年如此。只是今年礼部尚书沙穆哈不知怎的突然提议将胤礽的拜褥一同放在大殿之内,康熙闻言不悦,令他仍将太子拜褥放在偏殿。可这沙穆哈也偏偏是个死脑筋,唯恐得罪了索额图及胤礽,便恳请康熙将他二人对话记档,康熙勃然大怒,一气之下罢了沙穆哈的官。

胤禛与他素来交好,又是众人认定的“太子党”,这次事件分明是康熙斥责了太子的颜面,胤禩虽然知道太子终究难成大器,但眼下却还是无人能分得康熙对太子的恩宠,听罢之后,想了想便去了胤禛那里。

刚一进院子便看到苏培盛站在屋外,胤禩好奇,上前问道:“苏公公怎么在这儿站着,四哥可在屋里么?”

苏培盛见来人是胤禩,陪笑道:“四爷说气闷心烦的慌,不愿瞧着奴才在跟前,八爷来的正好,赶紧劝劝四爷才是,别气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