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道是无情 半缘修道 2162 字 3个月前

沈无春去看傅鸠,傅鸠眼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情雾,他舔了舔沈无春的耳垂,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沈无春皱起眉,道:“我不要,太硌得慌了。”

傅鸠不老实的蹭来蹭去,很不高兴的样子,“好师父,又不劳你动作,怎么这么娇气,躺着也嫌硌得慌。”

沈无春过后又说了什么,但是听不分明了。

那一轮明月挂在两个人头顶,与如今沈无春眼中的月亮,何其相似。

沈无春敛下心神,跟在金夺燕身后,往梦赦窟的方向去。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那一块空地。这里原来是一间寺庙,后来荒废了下来,被燕无歇改成了梦赦窟。方圆几里,除了几间半坍塌的房屋,就只有一棵大槐树和一口枯井。

金夺燕蒙上沈无春的眼睛,带着他一同跳进井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停了下来,沈无春将蒙眼的布摘下。

入目是一道长长的石桥,石桥两边是幽暗的潭水,过了石桥,便是傅鸠所在的石洞了。

沈无春踏上石桥,他一身白衣,走到漆黑的石桥上。前后都黑黝黝的,只有他,仿佛混沌之中的一抹光。金夺燕只看了他一眼,就觉得手脚酥麻,立时不敢看了。

沈无春走过石桥,走到石洞前。他往里看去,石洞很大,石壁上镶嵌了许多盏灯,整个石洞十分明亮。靠近墙边一侧,是一张宽大的石床,上头铺着柔软雪白的皮草,上回沈无春来的时候已经体验过了。

一旁有一口泉眼,咕噜咕噜冒着清水,散发着寒气。几张大架子立在一旁,上头有美酒熏肉果脯。而另一边,则是慢慢一整面墙的藏书。大约是顾忌傅鸠,那些书里大多是一些诗文游记,没有一本武学秘籍。

这里一点都不像个囚牢。沈无春想,看向傅鸠与燕无歇结拜为兄弟还是有点作用的。

傅鸠站在书案后面,一只手挽袖,一只手执笔。宽大的绣满了墨色牡丹的长袍罩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消瘦的轮廓。他看起来可真像个如玉公子,在临湖小楼里,倚风描画,姿仪英秀。

沈无春倚着石墙,这样一个人,哪怕他笔下正画着月下楼顶交颈缠绵的春宫画,也是赏心悦目的。

傅鸠放下笔,将画吹干,折起来放进了一旁的一个箱子里。那箱子里,里头有半箱子纸。

总不能都是他俩的春画儿吧,沈无春抿了抿嘴,想上前去看看。傅鸠却一抬手,将箱子合上了。

傅鸠抬起眼,看着沈无春,一双眸子,昳丽又无辜。

“你很介意我画这些东西吗?” 傅鸠问道。

沈无春其实无所谓,但是画半箱子春宫画儿,这也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吧。

“你是怕我把这些拿给别人看?” 傅鸠袖着手,墨色的长发边是一张苍白的脸,“沈大侠是觉得同我这个魔头不清不楚的,有碍你的清白吗?”

沈无春抿了抿唇,“我没这么想。”

傅鸠只是笑,透着一股子嘲弄。

他们两个总是不能好好说话,沈无春想说的话太多,却是个笨嘴拙舌说不明白的。傅鸠压根不想听他说话,他自己说话的时候又总是夹枪带棒的。

沈无春心里想,或许应该传信,那总不会吵起来。但他又一想,当面说话他尚且猜不透傅鸠在想什么,若是传信恐怕更想不明白了。

两个人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聊天,便只好做些别的。

于是上床。

石洞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只要蜡烛不停息,便一直都是明亮的。石床边的帷幔被放下来,柔顺的落在雪白的皮子上,床上的情事一直要到傅鸠尽兴了才算完。

喘息声渐平,傅鸠挥开帷幔从床上下来,自顾自的倒水喝。床榻里面,沈无春半截身子埋在柔软的皮草里,露出大半个赤裸的脊背。白皙的肩背之上布满了暧昧的,缠绵的红痕,一直蜿蜒到消失在被子里的腰窝。

“我要喝水。” 沈无春哑着嗓子道。

赤着上身的傅鸠看了他一眼,倒了杯水回去。

沈无春喝完了水,依旧躺回去。傅鸠也在石床上躺下来,枕着手,看着帐子顶。

他没有问沈无春什么时候走,沈无春早晚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