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郁。
容暮没想到楚御衡会突然过来,他已经好几日没见到楚御衡了,大殿里假寐时闻声抬眼,器宇不凡的男人兀自出现他面前。
没有笑,也没有动怒,还是不动声色的冷峻模样,但容暮却敏锐地感知到楚御衡在生气。
琉璃目中泛起浅淡讶异,容暮起身行礼:“参见陛下。”
男人一言不发,但看着他的眼神好似豺狼一般,想将他吞噬殆尽,但下一瞬,男人开门见山:“你和华淮音是什么关系?”
文臣武将素无瓜葛,楚御衡怎会突然问他同华淮音,难道是楚御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同华家有关……
容暮按捺下心头的狐疑,故作坦然地寻了个安全答案:“臣只见过少将军一次。”
“只见了一次?”
容暮点点头:“是,陛下不是都知道么。”
楚御衡的视线扫视这眼前的白衣男子,容暮的双目清冷潺然,却又独特的勾人稠艷在。
他手下的探子的确说二人只见了一次,还是阿暮去寻医的缘故。
闻栗从华淮音那儿得来的暖玉还生生磕着楚御衡的掌心,楚御衡单眼微眯,单侧嘴角微挑,眼底下暗流涌动不息:“既然如此,阿暮可知华淮音入狱一事?”
“知晓。”
“你就没什么想同朕说的?现在的证据都对华淮音不利,十有八九会判他犯了命案被问斩。”
听出天子有意试探,容暮眉宇下垂:“华家的破落微臣在其中掺了一手,华老将军是微臣亲自设计去北疆戍守的,华淮音也是微臣出手留在灏京一事无成的,陛下现在还这么问,这是在怀疑微臣同华家有纠葛?”
容暮的坦诚让楚御衡微微放下心来。
本就相信阿暮不会同华淮音有那般的牵扯,楚御衡将华淮音那块玉佩塞到容暮手里,怒意烟消云散:“朕怎会怀疑阿暮,朕不过是醋味阿暮和华淮音那日同席吃酒罢了,而且你们还有一样料子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