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暮一连休憩了八日,现在已经能长久下榻了,自然也可以去上朝。
但停下来久了,他渐渐适应了不许每日想着楚御衡的日子,就连宋度偶尔问他是否觉得寂寞,他也能笑着回道他只觉闲寂。
可宋度全然不信他的话,日日守在他身边,还不动声色的将他屋子里的利器收拾了带了出去。
宋度的好意和担忧他了然于胸,只含笑的随他去了。
但他那些昔日的期待和憧憬随着冬日飘飞的大雪渐渐消弭而去,余下的不过是雪后初霁的晴空和豁然。
容暮当下也不知他意欲何为。
不想上朝。
不想见到楚御衡。
更不想在自己还没有收拾好自己情绪的境遇下,就翩然回到之前模样。
他需极力收整好自己的心境,才能在下次见到楚御衡的时候不失体面。
就因如此,五年来不曾主动闲下了的容暮闲散了下来。
但事与愿违,恰逢赶上月底前的最后一个休沐日,前来他府上拜访的官员也不再少数。
许是他早前上朝那次同百官释放的好意,不少人当真前来探疾。
不仅亲自携了礼,还一同带了来棘手的折子。
从午前到午后,宋度数着今日的来人愤恨不已。
自家大人用膳时间都在同官员们说着正事,连好不容易养成的午睡习惯都丢弃在一边。
但对着把这些白白占据了自家大人歇息时间的三五官员们,宋度咬牙切齿,气恼也无用。
自家大人素来礼数周到,做不出将人赶出去的事情来。
而容暮花了一个午前才将近日落下的朝政重新捡了起来,午后廷尉周成孔就和容暮待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