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这只是一枚扳指,皇上受了伤,打了仗,为何先皇只给了他一枚扳指,还是……”初七瞥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还是说这扳指有特殊的寓意,极为贵重?”
尺素摇了摇头,“这只是一枚普通的扳指,没有任何特殊。”
“那为何……”
“因为那时他的父皇想让他死在战场上。”尺素面色平静地说道。
那是他的父亲啊,初七震惊的看着尺素。
“那日你应当听到了,皇上出生那日,卦象上说他会颠覆姜国王朝,所以他的父皇将他养在宫外,可他父皇依旧不放心,因为皇上太优秀了,比任何一个皇子都优秀,却不是紫微星庇护的人。所以他的父皇想杀他。”
初七浑身冒出了冷汗。
“不仅他的父亲想杀他,他的兄长都不想他活,皇上打仗时,他们看着军报笑的开怀。”尺素说着将初七搂进怀里,好似搂着年幼的李轩。
“可皇上不是还是梁太傅的学生,还在归云山学武,先皇忌惮他,为何还要……”
“读书是我求梁太傅偷偷教的,归云山是沾了向家的光,向秦在归云山学武,他知晓朝中局势并与皇上交好,想让皇上有自保的能力,才祈求向念远老将军替他引荐皇上上山,而我,动用自己的势力,替他瞒着他父皇的眼线。”
初七枕在尺素腿上,浑身发冷,抱着自己的胳膊缩了缩身子,“他知道吗?”
“知道什么?”
“他的父亲想杀他。”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尺素摸着初七的头发说道。
那他为什么还如此珍藏这枚扳指,初七将扳指摘下,拿在手里端详。
“尽管如此,皇上还是很爱他的父亲,不管背后怀着什么心思,这枚扳指是他们父子间唯一的温情了,他其实很想有个家。”
家,这个字眼对初七同样陌生,世人眼中的家应是什么样子,温柔贤惠的妻子,聪明伶俐的孩子,绝对不是有一个男人在家等着他。
原来,错的是自己。
尺素又拉着初七说了许多陈年旧事,初七听得心不在焉,直到黄昏,尺素也没给初七将一句内功心法。
晚膳时辰到了,赵元禄前来说皇上宣初七去御书房用膳。
“光拉着你闲聊了,倒把正事忘了,明日我再过来吧。”尺素将心法收到怀里,“你随赵公公去吧,我也改回去了。”
初七看着面前的小飞车跟轮椅,毅然决然地选了轮椅,初七被推到御书房时,众大臣已经散去,在书桌旁支了一个小桌,上面已经布好了菜。
听到轮椅声,李轩从一堆堆折子中抬起头,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是不是饿了。”李轩放下手中毛笔,起身走到初七面前,朝他伸出手。
初七将手放到李轩宽大的手掌中,借力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由李轩搀扶着一步步走向餐桌。
“你忙的话让人把饭菜送到养心殿即可,我自己也可以吃的。”看着为自己盛粥的李轩,初七说道。
“没有朕看着你,估计你又该挑食了。”李轩将粥碗放到初七手里,“吃啊,愣着做什么,等朕喂你呐。”
“吃,这就吃。”吃着粥,初七眼睛依然难以从李轩身上移开。
他对自己够好了,自己实在不该剥夺他拥有一个家的权利。
可想想李轩和别人在一起,初七的心便会痛。
“想什么呢?今天学心法了吗?难不难,有不懂的就问朕。”李轩夹了几片烤鸭送到初七嘴边。
肉香在舌尖溢开。
他会不会也这样喂他的妃嫔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