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祁宴没力气说话,祁回喂他喝药,他就沾着药汁,在掌心写一个歪歪扭扭的“夏”字。
祁回不敢说夏薰被储安裕关起来了,骗他道:
“夏公子受了风寒,住在隔壁厢房养病,您身体太弱,属下担心公子会把病气过给您,等您好些了,属下就让公子来看您。”
祁宴眨了眨眼,喝完药,又陷入昏睡。
期间他醒过几次,每次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夏薰的踪影。
祁回每回都说,夏薰病着,风寒还没好,一时过不来。
祁宴不疑有他。
祁回一直守在他床前,衣不解带照顾他,几天后的深夜,祁回正靠在床边的椅子上打瞌睡,忽然听见祁宴唤他的名字。
他急忙睁开眼睛,见到祁宴已然醒来,躺在床上正望着他。
祁回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扑到床前,几乎是声泪俱下地控诉:
“大人!您终于醒了!祁回吓得魂飞魄散,您再不醒来,祁回的半条命也要搭进去了!”
祁宴咧起干裂的嘴唇,轻轻笑了一下:“……别胡说。”
他看了看房中,问:
“夏薰呢……?他的病,怎样了……”
祁回一怔,立刻道:
“公子的病尚未大好,您也知道,他身体比较弱,那一日又浸了湖水,所以还没康复,等大夫说他好了,属下就带他来见您。”
祁宴的表情渐渐凝重,他抬起头,盯着祁回的脸: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夏薰……究竟怎么了?”
祁回连连否认:
“属下怎敢?!属下没有半句虚言!您赶快躺下,您的伤还没——”
祁宴一听就知道祁回在说谎。
每次他说谎,只要被祁宴质问,就会不停否认,还要拼命强调自己说的是真话。
祁宴躺不住了,撑着床就要坐起来:
“你还不快告诉我……夏薰到底怎么了?”
以往只要他板起脸,祁回就会说实话,可这一回,他还是一口咬定,说夏薰就在隔壁养病。
“大人!属下不敢骗您!公子就在隔壁!您千万不能起来,快快睡下!否则伤口又要裂开了!”
祁宴浑身一震,起身的动作突然停顿。
祁回立马上前扶住他的肩膀:
“对对对!赶紧躺下!”
他没有注意到,祁宴的脸已是煞白一片。
祁宴看牢祁回,不敢置信地问:
“为何……如此遮遮掩掩?夏薰,是不是已经走了……?!”
祁回当即否认:
“当然不是!夏公子还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