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过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开口的谈郑越,开口了,声音很冷,“你父母呢?”
薄司瑶一愣,连忙说道,“我爸有公务去南方了,我妈……在医生办公室,她怕……怕画画不想看到她。”
“呵。”谈郑越冷笑了一声,“你叫画画来想做什么?”
薄司瑶的脸顿时一白,摇头,说不出话来。
“想叫画画像六年前一样无条件把血输给薄司擎?”谈郑越的声音极冷,“你知不知道,六年前画画给他输血那次,就差点儿死了!她把自己全身一半的血量都输给了他……你们还嫌不够吗?”
薄司瑶连忙摇头。
“六年前,她和薄司擎是恋人关系,并且两人刚刚经历了同生共死的局面,我不管他们在nf到底是谁救谁更多一点,总之,那个时候我或许能够忍受她用自己的命去换薄司擎的命,但是现在,我绝对无法容忍,你们也趁早死了这条心!”
谈郑越的声音很冷,更加坚定,毫不留情,“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看着她做傻事。她和薄司擎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以后薄司擎的事情,也不要再来找她!”
说着,谈郑越就抓着云画的手腕,“走,跟我回家。”
谈郑越的手劲儿非常大,抓住云画的手腕稍稍用力,就把云画给拽走了。
云画也懵了一瞬,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抓住了门框,稳住了自己,眼巴巴地看着谈郑越,“爸……”
“画画!”谈郑越看她这样子,浑身的气不打一处来。
云画抿唇,“爸,我不走。”
“不走也得走!”谈郑越的脸黑如锅底,“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一个字都没听到是不是?他现在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想做什么?六年前你任性,我们随你,现在,不可能了!你就算是不为我和你妈着想,你连兜兜都不想吗?”
云画迟疑了一下,“或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先……先试试看……”
“呵。”谈郑越真是被气笑了,“试试,你告诉我怎么试?先抽一百看看,不行就两百三百五百一千两千?”
云画脸色发白,无话可说。
而就在这时,叶梓喻过来了。
她的眼睛通红,一张脸惨白如纸。
看着整对峙的母女,她脸上也全然都是愧疚,“对不起画画,这次叫你来,只是想让你再看看他……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也不至于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你爸说的对,我们确实没有资格再要求你做什么……”
“薄太太,你还要不要脸!”谈郑越的声音凌厉至极,“你要真心不想再让画画做什么,你今天就不会让薄司瑶给画画打电话了!你无非就是看准了画画还放不下薄司擎,只要她知道了就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有什么意图明明白白说不好吗?用得着耍这份算计,丢人不丢人!”
叶梓喻的脸色瞬间更白了,她勉强一笑,“你……说的对,我确实很无耻……”
她惨笑,眼泪滚滚而下,“你是位父亲,我也是位母亲啊,你叫我怎么办?看着阿擎这样一点点靠近死亡,你让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画画是他唯一的希望,我要怎么办?”
谈郑越的眼神冷到了极点,“你要怎么办跟我们无关。从六年前开始,画画跟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一点,我想你比谁都清楚。你让画画见他最后一面,现在也见到了,以后没事请不要再给她打电话。走,画画,我们走!”
云画确实惊呆了,甚至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些年,自从谈郑越把东北谈家的生意全部都交给了谈霄之后,他本人已经非常低调,完全就是一个低调佛系的商人,平和淡然。
尤其是在他跟季长卿重逢并且结婚了之后,他整个人就越发显得淡泊,身上再也没了从前名震东北的谈老虎的痕迹,那一身的莽气更是荡然无存。
现在的谈郑越,是个成功的商人,低调平和又绅士。
可是刚刚……
云画真是叹为观止。
不管是现在这个平和的谈郑越,哪怕是从前那个还一身莽气的谈老虎,也不会对女人如此苛刻,毫不留情地大骂!
云画真是被吓到了。
叶梓喻再怎么说也是女人,又因为她丈夫薄东来的关系,身为薄太太,叶梓喻已经多少年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毫不留情地骂了。
可谈郑越就这么做了!
要知道,谈郑越的任何一个身份,都没办法跟薄家比,可他就是对叶梓喻毫不客气。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女儿云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