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一只钓星,利爪抓降而来,指若钢钩。
晏兮方才被钓星伤了肩膀,心内烦躁,脸上却偏偏还能笑地出来。
他跳上钓星爪面,将短匕钉入了它的爪骨,整个人吊在钓星腿上。
钓星剧痛,不断蹬腿,以期甩掉晏兮。
“要我下去吗?没关系,我很好说话的。”
晏兮朝杜梨那边看了看,他用剑纯熟,两招下来,已经压制得钓星节节败退。
“怕你见了自家兄弟,不好意思叫得太惨,我们换个地方。”
钓星嘶鸣不已,哆嗦着翅膀,拖着爪子朝崖边的一块巨石撞去。
即便不要这条腿,也要把这个刺头撸下来。
它裹挟钢风,去势凌厉。
俗话说不怕硬的就怕横的,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晏兮短匕劈斩之下,如同切瓜砍菜般,截断了钓星的爪子。
真是个疯子!
此时已经到了悬崖边上,晏兮身上并没有飞天的法宝,他流浪现世多年,从未正经修习过驾云之术。
这个山崖是黎峙山的延伸,山石诡峭,向前凸起一道不足一丈宽的薄薄石片,石片上还立着一块巨石。
仿佛下一秒巨石就要压断石片,一起跌落万丈深渊。
晏兮扒着钓星的爪子,像一条斜斜的抛物线,被甩落下来,眼看就要磕到巨石上,他在断爪上借力一跃。
然后旋身而下,立在悬崖边上。
断爪滚落深涧,眨眼被吞噬地无影无踪。晏兮抬起眼皮往下看了一眼,顿觉头脑一片发晕,啪得一下双膝跪地。
这也太高了!
钓星爪上有毒,即便右臂是义骸,还是有些麻痹。
晏兮脸上半点不露声色,死盯着头上盘旋不去的钓星。
钓星断了一只爪子,正滴滴呐呐地淌着血,它痛怒攻心,厉啸一声,那声音比夜猫子叫还凄厉十分。
却也是忌惮晏兮手段,不敢再次扑击。
它悬在半空,双翅陡然下挥,门扇大的利刃,哒哒哒哒从天而降,封死了晏兮躲避的各个方向。
利刃急速击打之下,激起沙尘滚滚。
钓星见此人无处可逃,挥着翅膀升高几分,带着报仇得逞的快意,长长地鸣叫了一声。
沙尘中闪出一阵罡风,摧枯拉朽。
羽毛纷飞,钓星叫都叫不出来,斜斜地栽在底上。一只翅膀竟被劈降下来,落在地上抽了几抽后,僵硬地蜷曲起来。
万刃锥地中,一男子站起身来,他拖着一柄白色长剑,通体无饰,无鞘无脊,只有一个竹节般的凸起,以区分剑柄和剑身。
他既不举剑也不行招,剑头拖在地上,与地面摩擦出持续低吟的声音,像是一条细细的直线,冷静地不像话。
这是一把骨剑,竹节般的凸起是为骨结。
他弹了弹插在面前的利刃,开口道:“是难为你勤学苦修,不过这点小刺是扎不死人的,杂质太多,修炼个五百年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