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谢我。”五号笑眯眯道，“我觉得你能回去的可能性很小。就连我也不敢进入那样的漩涡里。而且，你要是能湮灭在漩涡里，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荣浩宇笑了，眉宇舒展：“还是谢谢。”

五号挥挥手，荣浩宇眼前一黑又一亮，然后，他被出现在眼前的一切所震慑。

仿佛浩瀚星海一样的场景在他的眼前展开。而他漂浮在半空中，身边是仿佛巫师般的五号。在他的脚下，却是一个奇特瑰丽到让人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漩涡，它看起来庞大美丽而又危险，所有亮晶晶的碎片纠缠在一起，仿佛飞驰的光风般光怪陆离地急速旋转着。荣浩宇和五号悬空在其上，并感到强大的吸力，与漩涡的体量比起来，他们渺小得像是在撒哈拉里的一只蚂蚁。

那是任何一个人类都会下意识地恐惧的巨大。

“这里就是你的周逊所在的世界。”五号轻声道，“漩涡是无尽的，因为宇宙的时间与未来亦是无尽。如果你湮灭于此，你将永远漂浮在无尽的漩涡里，不过……”

他笑了笑：“漩涡这么漂亮，也算是一个美丽的墓碑吧？”

而他转过头，只看见荣浩宇的双眼被漩涡所照亮。即将一跃而入那危险的深处的青年轻声道：“原来他所在的世界这么漂亮。”

五号微微一笑。

“你看到那些光芒最甚的碎片了吗？我看不见，不过，你能看见。那些就是你的水洼。”

荣浩宇慎重地点了点头。

“我似乎看见漩涡的末端，发生了分叉和扭曲。”荣浩宇在悬浮中往下看，他看见彩色漩涡的末端仿佛树冠一样扭曲着，分出无数的枝杈延伸，绚丽而恐怖，那些分叉时而形成，时而快速碎裂消失，“那些东西是……”

“未定未来的不同通路。”五号简单地回答道，“当一个未来被决定时，其他的未来便会随之湮灭。由于这个世界的原定主角周采的死亡，这些枝杈最近的活动很是活跃。它们很危险，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也绝对不要在它们里面停留——因为它们是不稳定的，随时会湮灭，会进入……异常恐怖的终末。”

荣浩宇能明显看见，即使是看起来无所不能的五号，在看见那些艳丽到几乎诡谲恐怖的枝杈末端时，神情也不是很好。

“还有就是，按照你的说法，当我闯入一枚碎片时，很容易在那个时空中发生附体？既然这样，万一我进入了我将要去的时间的过去，附身在某个事物的身上，发生了什么，那么未来……”

一向坚定而开朗的荣浩宇，第一次犹疑地说着。

五号知道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