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稳重,我就不叫徐荐了,我该叫徐稳才对。”
“噗嗤,这又是什么话?”
“我的意思是,我以后有个稳重的孩子,就让他叫徐稳呗?”
“就会说些这些有的没的的话,也不知道向你小舅学学。等你成婚,要你媳妇收拾你。”
“哼!我收拾她还差不多!”
“……”
母子俩的声音渐行渐远,裴叙微微弯了下唇,慢慢地躺下了身,阖上了眼。
*
雪下了一天半,又消融了两三日,天气变得更冷了一些。
裴叙的体温降下来了一些,但有了反复,现在仍有些低烧。在房间内睡了几日,他觉得闷了,裹了厚厚的衣物,便叫人将他推出去透气。
却未曾想,在寒毒彻底除去后,他的轮椅除了伪装以外,又有了用处。
裴叙想起南院的梅花大抵是开了。他叫人推他去看。
这座府邸是他父皇赐给他的,听说是先帝做皇子时候的王府。他知道南院有梅花林,却只一次亲眼目睹此地梅花盛开的场景。
每到冬季,他都没有那个闲情雅致与精气神。唯一的一次,还是许多年前,先帝微服出访,到了他的府上,与他共同游了一番这南院的梅花林。
“这棵树,是朕十四岁的时候种下的,是珍稀品种,朕好不容易才从王尚书那个吝啬鬼手中要到的。”
行至拐角处,裴叙叫近侍停下,仔细凝望那棵点缀了雪色的梅树。裴叙已不记得当年与先帝赏梅时,所看到的这棵树的样子,只依稀记得先帝同他说过这棵树的名字。
“它叫白松。因为它比其他梅树,都要来得更加挺拔。倒不是每一棵梅树,都值得朕来取名。只有某些特别不一般的树。嘿,比如那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