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小毛病罢了。”裴叙勉力坐直了一些,掩嘴咳了咳,问道,“鸣儿最近的功课怎么样?”

“很好!晚辈已经按您所说,读完一遍‘彦靖策论’了。现在正在读第二遍,写笔记与感悟。想过几日就能写完,给皇叔看。”

“恩,这本书……咳咳。”

六皇子赶忙给他拍背顺气,道:“皇叔,您暂且先安心养病。不必担心晚辈的功课。”

走近了些,六皇子才留意到裴叙身侧放着一份信,信已经被拆开了来,信封火漆朝上,也看不见寄信人名字。

私人信件吗?而且还是小皇叔重病刚醒,连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先看的信。寄信的人是谁?小皇叔很好的朋友吗?

他这次主要是来看望裴叙,在屋内待了一会儿,也不欲继续叨扰他休息,便告辞离开了。

待六皇子告辞离去,裴叙的目光再度落在了身旁的信上,又将信件拿了出来,重新看了一遍。

入目仍是狗爬般的字迹,虽然比起以前已是工整了不少,大有进步,但还是一言难尽。信中主要是说,教中的事处理得都差不多了,他即刻就赶往京城。

轻岳教往正道上转型,尽管大部分教众持的是无所谓的态度,但却仍有一批人对正道与朝廷都是抱以仇怨的态度。他们坚信段宁沉思想的转变,是受到了正道中人的蛊惑,认为他不再配做他们的教主。

轻岳教协助朝廷,击败雍王叛军一事,彻底引爆了他们内心的不满与愤怒。

裴叙也派了人手去协助段宁沉,这场乱子很快就结束了,只是轻岳教因此一遭,人心散了,出现了许许多多质疑的声音。

为此,段宁沉这几个月都留在了轻岳教,向众人说了对轻岳教未来发展的规划,并一番换血,进行了部署,安定众人的心。

裴叙时时关注那边的事态,并时常写信给段宁沉进行分析,亦或者是提建议。这厢,那边也尘埃落定,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裴叙将信放在了柜上,看着自己细瘦虚弱的手,轻叹了一声。他摸了摸自己还在发烫的额头,心道,只希望病快点好。

待他喝了药,准备继续睡下后,近侍来汇报说,长公主与徐世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