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们离得远,段宁沉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喷一脸的唾沫星子。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骂成这样狗血淋头的他迷惑了。他来王府也有一段时日了,可也从来没见过这人!

他段宁沉从来都没有受过这委屈,再说他现在本来就心情糟糕得很。他毫不客气地说道:“喂,大妈,你谁啊?不由分说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你知道真相吗?就我‘玩忽职守’,‘奴高……’”

说到这里,段宁沉转念一想,貌似他昨晚还真将裴叙压到床上了的。于是话锋一转,怒喷道:“你这简直是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我宁端这辈子坦坦荡荡,你就这样凭空捏造,诬蔑我的清白!倒是你,在王爷门口对他忠心耿耿的近侍,大放厥词,到底是谁在欺王爷啊?”

第一百零六章

那老妇人气极反笑,“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子!像你这般粗鄙,又是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书房门便被打开了,元兆走了出来。他冲着老妇人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曲嬷嬷请息怒。宁端方才奉王爷之命出去办要事了,现在王爷要见他。”

老妇人凶狠地瞪了段宁沉一眼,警告道:“小子,别让我看到你对王爷像这样不敬。”

说罢,她冷哼了一声,目不斜视地下了台阶,与段宁沉擦肩而过。

段宁沉瞥见她拿着的碗的底部只残留着一些细碎的药渣,一滴剩余的药液都没有 段宁沉留心过裴叙喝药的习惯,素来是残留底部薄薄一层最苦的药液。

他心疼裴叙日日喝药,所以监督起来,也没有严苛到一滴不剩这么夸张。

这到底是什么人?

段宁沉连忙跑进了书房,先是确定老妇人已经走远,他才急吼吼地问道:“小叙,那人是谁?”

裴叙正在喝温水,缓解嘴内的苦涩,闻言他抬起了头,放下了茶杯,说道:“是我母后身边的嬷嬷,被我母后派来照顾我。”

段宁沉愕然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你离开王府不久。”裴叙停顿了一下,又道,“大抵是母后怀疑了你的身份,曲嬷嬷方才才会出言试探你。”

段宁沉睁大了眼睛,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