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端坐在轮椅上,能感觉到太后话音刚落,轮椅就轻微动了一下。

他心叹了一声,不禁想到昨晚的情景。

幼时,被当作易碎瓷娃娃小心看护的他,看着同龄人健康快乐地奔跑,也曾不甘过,愤懑过,但长大后他已渐渐接受了事实,与属于自己的命运,谈及自己命不久矣,他尚且能够从容地去面对,权当是命中注定。

可现在,随着与段宁沉相恋的深入,他心底又重新涌上了对健康身体的渴望,并且这种渴望还在与日俱增。

昨夜,段宁沉提出了那个请求后,大抵是愧疚令他几乎没有犹疑地便答应了。

而段宁沉似乎就是逞嘴上工夫,等实际要做时,他又犯起了怂,身下一直鼓着,还迟疑了许久,才将他给抱起。

把他抱起后,段宁沉还磨蹭了许久,方支支吾吾地问他能不能将眼睛闭上,不看他。

裴叙于是便闭了眼。

他听见段宁沉 地解开了腰带,原本平缓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起来。

对方的动作没有碰到他,裴叙却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微微地动着,侧倚着的胸膛一上一下地剧烈起伏,隔着两道薄薄的布料,对方的体温也在渐渐升高。萦绕在鼻间的阳刚气息也越发浓郁。

他想,自己过去绝对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让另一个人男人抱着,干此等淫秽之事。

对方做到了兴头上,忽然弯下了身,吻住了他的唇,舌头火急火燎地探入了他的口腔内,搂住他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两人距离拉得近了,他隐约可以感觉到有什么顶在了他的腿侧。

他是从来没体验过情欲上头是个什么滋味,上次与段宁沉做爱,他也只记住了那疼痛,还有事后自己大病的那一场。是以,他完全无法理解段宁沉的感受。

但他也在尽量尝试去体谅。

段宁沉于他,是治病的恩人,亦是……他喜欢的人,决定病好后会共度余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