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这。。。”那人一时无词,沉吟片刻,抬眸一笑,眼中似掠过一丝黠光:“我只以为,你猎它乃是胜之不武,毕竟它已浑噩得连路都不能辨。。。”

“罢,罢”,教他这一言,南宫霁倒果真觉自己似个乘人之危的卑鄙之徒,只得苦笑,“此回我便放了它,但下回,它若再撞到我跟前,便莫怪我不留情面!”

挥剑斩断树干杂枝,放出那鹿,然其显已受惊过度,竟在原地转了好一阵,才转清醒,惶张向树林深处逃窜去。

见此,南宫霁竟倏忽有些赞同那人之言:这等胆小愚弱之物,纵然是猎了来,也非光耀,倒反有恃强凌弱之感!

重新上马,却已然失了猎兴。此时已至初夏,山林中,处处可见各色野花,枝头树下,丛丛簇簇,纵然骑马观花,倒也别存乐趣。

“如此说来,宇文敖瀚那布庄经营倒尚可?”越凌对关乎朱贵善那些闲事趣闻素只报以一笑,想来是早习以为常。倒是对那久不闻音讯之人,尚显几分兴趣。

“岂止是尚可,实是日进斗金!否则,不过两三载间,他怎能在京中置宅?”其人口气,竟似不甘。

越凌侧目:“宇文敖瀚性情虽不羁些,原也算良才,且当初尚救你我于危难,你何必对他成见不消?”

那人不屑:“他不过是较之其父,野心略为轻去些,稍懂审时度势,却也堪称才?依吾看,其人即便是疏有几分才智,还恐用错他处!”

越凌自晓其意,却摇了摇头:“你多虑了,他若果真存那心,又何必当初?且说如今他已更名换姓,与尚存于世的旧部族人亦断尽往来,当是无意缱绻过去,惟欲好自安度余生罢了。”

南宫霁轻哼了声,却未再反驳。且行了一段,忽似想起何事,高声一笑,策马近前几尺:“我忽而想起,宇文敖瀚如今,似乎是孑然一人啊!”

越凌莫名:“何意?”

那人嘴角一扬:“你觉朱贵善如何?”

越凌怔愣片刻,一垂眸:“霁,这些时日,你是否过分闲去了?”难道你已忘了张放与璧月。。。媒介事,实非你所长啊。。。

“罢,罢!不过随口一言而已,只是他对你,倒着实念念不忘,伺机还总问起。”那人有些无趣。

“一别多年,若偶有想起,但为询问,也是常事。”

语未落,衣袖已教那人牵住:“他要念,便随他念去,然你,绝不许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