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此言,竟令人无从反驳。

南宫霁一声长叹,懊恼而去。

夜已深。

灯下,越凌静静啜着茶,不时抬眸看一眼那烦躁下不停踱步之人。一盏茶将毕,那人却还犹自长吁短叹。

越凌面露无奈,起手另斟了盏茶,置于对坐:“且歇片刻罢。”

那人坐下,端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面上的躁色重又浮显,抚额嗟叹。

“事已至此,你还是想开些罢。他二人已非孩童,自知婚姻非儿戏,既是两情相悦,你若横为阻挠,岂非不近人情?”越凌好言相劝。

“两情相悦?”讪笑两声,南宫霁将璧月之言转述来,且道:“一面之缘,谈何倾心?越植的秉性你还不知么,与己无利之事,他岂能为?”一叹,垂眸似郁郁:“说来年余未见,璧月,也不知怎生会变成这般。。。我如今只怕,他二人各怀私心,到头来,祸人祸己!”

越凌敛了敛眉,抚上他手:“人皆有欲,本是寻常,若到底各得其所,也不失为好事。”

南宫霁摇头:“越植阴鸷深沉,璧月心性已失,易受蛊惑,我怕这二人一道,还酿祸端!想来越植愿娶璧月,无非是欲借我南宫氏之势,为其手中多添一枚可用之棋而已。”

“然你会为他所用么?”那人的眸光,竟显天真。

“自不会!”

“如此,还作甚忧心?他纵然再多心思,到底无一兵一卒在手,遑论成事!”一笑,还显戏谑:“你不是曾言,论心机,他远逊我,何况我还有你在侧襄助,何须杞人忧天?”

那人闻此倒是笑起:“此言倒是!你我但同心,旁人便无隙可乘!”眸光又一闪:“说来你这皇位,坐得实辛苦,既豫王穷尽心机要取,倒不妨索性让与他,你我从此远离庙堂,好生一览天下河山,闲云野鹤,自还痛快!”

那人笑叹:“此议是好,然我只疑心,他一旦得势,你却还能安然走得出这汴梁城去?”

南宫霁嘴角轻扬:“无妨,有你在,自会护我周全!”凑近拥住他,“须知此生,春花秋月、夏风冬雪,人间百态好景,吾与你皆要自在共赏!”

闻者脸一红,轻嗔了声,听去似是“无耻泼皮”。。。,只是尾音未落,已教猝然袭来的深吻堵在了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