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晏隆三年冬至,蜀王南宫德崇入京朝谒,此为其先祖入蜀自立后,前所未有之举!外间揣测,蜀王或已有意归附。

说来大梁自平定西北后,蜀中为疆域之内仅存尚未收复之地,他南宫氏难免自危;而历过宇文、慕容二族之乱,蜀中四足鼎立之势已破,李、韩二族从中渔利,权势更显,加之乱党余孽未尽,内忧已是甚甚!内外交困下,纳土投诚,实则未必不是上策。

而若说内忧外患尚是常情,则另一事,或才是令蜀王意冷心灰之主因:蜀王三子,次子南宫清已罹难于宇文氏之乱中,三子南宫盈本不成器,蜀王自是一心寄厚望于世子南宫霁!却孰料天有不测风云,去年时,世子忽而下落不明,有猜其已不在人世,也有道他为情所困,已出世外。。。总而言之,蜀中江山,已临后继无人之困。

无论如何,蜀王此来,是消了大梁朝中久存的猜忌。帝感其诚,拜太尉、尚书令,赐赞拜不名、诏书不名。可谓荣宠甚盛!

外间本还流传一说,因世子南宫霁失踪日久,蜀王有意另立王储,然而此事,在其留梁期间受召独对后,却未闻再提起。其中缘故,外人并不得而知。

谒后,蜀王于年前安然归返成都。

日月轮回,又至乾元节,宫中例行大宴,只是圣躬不耐久坐,九盏酒区区一个时辰饮罢,便匆匆回宫。

这一夜,越凌独醉悠然居。他的生辰,那人,已是

第三回 错过。

除夕,元旦。。。皆一晃而过。

年年岁岁,时日如旧,惟叹良人,迟迟不归。

上元良夜,月色当空,扑面东风,竟已不甚沾寒意。这个春日,来得尤早。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索开。偏是这等欢腾之景,才令独立望月之人更为黯然。

身后,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传来,还搅人清静。转头,果又是那烦人的朱贵善!

越凌有些无奈:“上元夜,你不去赏灯观庙会,来此作甚?”

贵善抱臂:“我是受人所托,不得不践行前诺。”

越凌轻一笑,未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