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停下,由前小跑过来一人,躬身道:“郎君,有何吩咐?”
张令其!
古道长亭,在这寒夜中尤显萧索。立在这无遮无避处,扑面北风,令人发瑟。然更令张令其胆寒的,是那人手中的长剑!
“郎君,这。。。有话好说,何必如此呢。。。”千怪万怪,还怪自己大意,竟令侍卫站得那般近,而这些侍卫也实是无用,竟教人轻易抽走随身之剑!
那人一面把玩手中之物,一面似云淡风轻:“你我主仆一场,我自无心为难你,我当下只是存些疑惑,你但如实答来,自可相安!”
令其讪笑:“这。。。郎君所问,小的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若是小的不知的,便。。。”
“那便说说,今日之事,是孰人下令?”那人自无心听他那些敷衍之词。
“送郎君回蜀,乃是圣旨!”此事,不必瞒他。
“我怎会对先前之事,全无记忆?”心中有底,却还欲求一证。
“这。。。内情,小的也不俱知,裴副都知送您出城时,您便昏睡不醒。。。郎君不妨想想,前夜,用过甚不寻常的饮食。。。”
自嘲一笑:果然,是那碗羊羹!饮过之后,便昏昏欲睡。
凌,为赶我走,你竟这般煞费苦心!
一时无言,那人似有所思。
令其斗胆抬眸,看到其人手中的剑,不禁缩了缩脖子,然犹豫片刻,还是试探道:“时辰已晚,郎君已是一日夜昏睡未饮食,不妨到前方市镇。。。”话音未落,眼前便有一道精光闪过!心中一震,急忙闭眼,却依能觉到颈边的寒意。
“与我寻匹马来,我要回京!”言下,不容争辩。
令其睁眼,垂眸一瞧架在肩上的剑,眼中的惧意却已悄然散去,“小的,命可与郎君,然此事,却万万不敢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