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贵善入内,照例把脉进针,一应事毕,并未如寻常那般退下待召,反之,却跪倒在地,深深一拜:“求陛下赐见南宫霁!”

越凌见之略一诧异,便冷声道:“朱贵善,你是觉朕果真不会降罪你么?”

贵善此刻倒是不同寻常的镇定:“贵善有罪,自当受罚!然而南宫霁,已在苑外不眠不休、不饮不食整整三日,他既心意这般坚定,不惧一死为求陛见,陛下,为何不可赐见他一回?”

越凌转身不欲再多言。

教两黄门驾着往外拖去,贵善却还拼力挣扎回首:“陛下,你若再不见他,他便真要站死在这门外了。。。我实是不懂,你但见他一回又能如何?。。。”

驱走那喧哗者,越凌复又觉头眩痛起,正欲入内小憩一阵,却闻黄门匆匆入内禀道:“方才外间来禀,说南宫世子忽然。。。倒在了苑前!然而有上谕在先,当下无人敢问,还请陛下示下。”

越凌一惊,继而便大怒:“朕教尔等不必理会他,却非任他病时也自生自灭!”

黄门怔呆片刻,迟疑道:“那。。。小的,即刻去传太医?”

越凌点了点头。黄门才要去,却又教他唤住:“罢了,教朱贵善去罢。”

贵善只去了片刻,便回来了,禀道:“他不令我治,我也无法,只得先回来复命。”

越凌抚额半日,狠狠一捶桌:“我看他是装病!”

贵善摇头:“昨夜淋了半夜雨,加之几日不眠不休、颗粒未进,不病才为怪事!我今早已瞧过他,他染了风寒,还极重,当下应是寒热上来了,才致不支。”

越凌终于显露几丝不定,背过身去,沉吟道:“既病得重,便将之送回悠然居,再为诊治。”

贵善面色木然:“他心意已决,以命相挟,定要见你一面才罢!你若今日不见他,还或今后果真相见无期!”

沉寂片刻,越凌拿起桌上得茶盏,狠狠摔将出去:错的明明的是那人,然到底,让步的为何还是自己?

南宫霁是教黄门们搀扶入内的。当下,形容如何憔悴已是教人不忍细述,而淋了半夜雨,身上身下原是湿透,进到阁中时,身后尚留下一串水迹。。。

“臣。。。参见。。。”只是微微一个躬身,便竟向前栽倒去,好在教左右及时拉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