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当下闻得一女子之声轻问:“林官人睡下否?”是朱贵善!因越凌当下自称姓林,这寻的自然便是他。

越凌走到窗下轻应了声,便闻她道:“你开一开门,有事与你说!”

越凌有些无奈,回头看了眼榻上已入睡之人,轻道:“天色已晚,待明日再说罢。”

女子却不依:“明日便晚了,此事关乎齐官人的伤,明日他若无药可治,你可莫怪我!”齐官人,自是南宫霁!

越凌虽百般不愿,却也只得开了门。

淡寡的月光下,越凌似见她衣裳还较白日里单薄了些,又孤男寡女共处一处,自觉不妥,便转开目光,道:“朱大夫此刻前来,有何急事?”

此言,却又将她引笑了:“我早说了,莫称甚么大夫,我当不起,你就如村里人一般,称我贵善就好!”

越凌一攒眉:男女亲授,已是逾礼,如何还能直呼其名?然此刻想来与她也分辩不清,便道:“吾见其人之伤本已大好,你却说无药可治,乃是何意?”

虽知她必是小题大做,然伤在那人身上,越凌终是悬心!即便这些时日也知她已多索了诊钱与药钱,却也无法:一来她诊病尚算得用心;二来,也实是别无他选。

贵善道:“我与你说,今日我回家清点才知,原先存下的那点治筋骨伤的药材,已全教你那齐大官人用光了!那不是明日便无药可治了!”

越凌初闻话音便知所料不错,只得强压不悦道:“那便去买罢!药钱我自不少你!”

女子却叉腰一嗤:“去买,说得轻巧,你倒以为你是高坐庙堂么,但金口一开便有人供你差使?”

受她一顿奚落,越凌自为气恼,一拂袖道:“那你之意欲如何?或你不妨直言要多少钱罢?”

这朱贵善本就是个急躁之人,当下听音岂不怒从心起?一跺脚道:“好啊,我原是一番好意,你不领受就罢了,却还指我讹你钱财!如此,汝等之事自今日起我便不管了,劝你还自多烧香,求神佛保佑他不至落个残疾才好!”言罢,扭身便走。

越凌带着满腹屈恼回到屋中,却见那人已醒了。方才的争执,总有些落入其人耳中,便问何事。

越凌心内虽烦闷,却不欲与他添扰,何况教一女子奚落,也实非光彩事,便含糊道:“无事,只朱贵善来说你用来湿敷伤处的药材不多了,须去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