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越凌一手撑头,时而阖目似小憩。今夜,酒意有些上头,然也无妨,时辰已过,不急归了。

门外有人轻叩了两声,南宫霁应道“进来罢”。

便见一小僮闪进门内,探头瞧了瞧桌上,道:“李翁问,官人可还需添些甚么?”

南宫霁摆了摆手:“不必了,夜已深,你且随李翁去歇罢。”

小僮诺了声去了。

越凌道:“今日怎不见禇翁?”

南宫霁笑道:“这老汉教张放要了去,如今已在河北!”

越凌诧异:“禇老汉一介匠人,张放要他何用?”

那人凑近,故作神秘:“你不知,那老汉并非寻常木匠,除了那些个鸟兽机关,尚能制军器!”

越凌乍一闻,倒还犹信犹疑,然再一忖,那禇老汉本精通奇门之术,若在疆场有所用,倒也不足怪!便笑道:“若果真如你言,这张放倒也可谓识人善任。”

南宫霁见他似已微醺,便也不再劝进,但自啜了一口,道:“官家若以为张放实堪大用,吾便与他先求个情分在此,一旦西北平定,还望许其归列文班,予他个前程!否则以其人之才,只可一世戍边,未免可惜!”

越凌哼了一声,半嗔道:“朕的朝堂所列何人,却也容你置评?!”

此言若是换作任一旁人听得,自要失色。南宫霁却报以一笑:“罢,罢,陛下的朝事,不容外臣置喙,这便不说了。只是今夜无月无花,也无舞乐凑兴,若言风月亦不应景,这便,言何才好呢?”

夜风忽起,但闻檐下花草摇摆窸窣,便似觉凉意已席卷周身。到底是九月的天,夜露风寒。

越凌起身推上窗门,悠然转回桌前,才道:“今日既是你生辰,可许你一求!但非出格,朕自无所不应!”

酒已微凉,那人端起一饮而尽:“仅许一求,陛下未免悭吝,臣还需好生思量来!”

残酒尽,权君须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