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豫王当下目不斜视,朝上施了一礼,道:“陛下推了臣的酒筵,匆匆回宫,臣尚还揣摩,以为有何不周之处,败了圣兴,却原是为些闲事所搅扰!”

南宫霁一笑拱手:“殿下这倒错了,今日臣是受召入宫,若早知殿下欲留陛下一叙手足之情,纵然抗旨,也绝不敢叨扰。”

越凌揉了揉眉心,实是不知这二人积怨何以深至此,当自己面竟也敢针锋相对,妄语挑衅!这般,背后,岂非要刀剑相向?!

打断二人,但问豫王来意。

乃闻其道:“陛下走时匆忙,落下一物,臣遂来与送还!”

越凌颔首:“朕也是方才想起将扇子遗忘你处了,正欲遣人去取,你倒送来了。”

南宫霁瞥了一眼豫王手中,果是把精巧的倭扇,且还有三分眼熟!再一回想:此不正是他当初赠与那人之物么?!

豫王呈上扇子,一面似随意道:“此扇应非宫中所制,然看去甚金贵,难道是何方贡物?”

越凌一沉吟,正欲含糊其辞盖过,却闻南宫霁道:“殿下果是慧眼识物!臣也曾粗闻制扇之艺,此物看去做工确是精巧,实则最难得是那白玉扇柄,乃由一块玉身上取得,材质、色泽等自不说,且还须经细琢慢雕,绘出纹理全无二致才算功成!因而无论此为何方所献,皆是用了心思!”

敢出此言,自是看出豫王早已猜出此物的来历,当下不过有意与人难堪罢了!如此,他若还遮掩示弱,岂非白白送与人羞辱?

越植面色一沉,半嗤半嗔:“此物虽精巧,然吾看却并非难得,陛下若喜,臣可教人搜罗来较之雅致百倍的献上!”

越凌冷声道:“戒奢以俭!这等奢物,朕当初不过偶然得来,你却还言甚广为搜罗,朕若果真纵你这般,却教臣下如何议论?”

越植也意识到失言,忙俯身请罪。

越凌挥了挥手:“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去罢!朕尚有事要议。”

越植领旨告退,然转身瞬间,眼中一抹忿恼却显露无疑!南宫霁见下仅报以一笑:既这场干戈已然不能化玉帛,便也惟有坦然处之。

豫王既去,越凌看去犹有不悦。

南宫霁心知他此气一半出在自己头上,便也只得打诨道:“今日豫王宫的酒筵是指望不上了,然这时辰,臣早已腹中空空,陛下可补上这顿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