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
唐令坐在火堆前,烤着用树枝串起来的蚂蚱串,不时看一眼山下对峙的两路人马,啧啧两声,又继续烤串。
他身旁的土匪们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议论纷纷。
“怎么还不抢啊?他们到底还打不打算动手了?”
“就是啊,天都快黑了。还在犹豫什么呢?”
“是不是看那些官军兵强马壮,那些邪教徒不敢动手抢?”
“不敢抢还挡在那儿干嘛?我看他们是怕又被我们捡了便宜,才迟迟不敢动手的吧。”
“那要不咱们先假装退走?过会儿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再过来?”
“老大,你说呢?”
唐令把蚂蚱烤熟了,从串上咬下一个,烫得自己直呼呼吹气。过了一会儿他才口齿不清地问道:“查到这批官军身份没有啊?这些人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边上的人摇头道:“大哥,查不到啊。他们又不打旗,谁知道他们的番号?我们已经派人去沿路问了,可都没人听说他们的身份。实在不知道他们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唐令啃完了蚂蚱串,把树枝往火里一扔,心里着实有点纳闷。这军队到底什么来路?看装备像是官军,看气势又远非他昔日见过的官军可比。
可能是他在高处,看得更明白。他并不像玄天教的教徒那样把谢无疾的部队当成是简单的肥羊,相反,他居高临下地一望,看得清清楚楚:玄天教众虽然人数多,但延州军兵强马壮,完全可以抵消人数上的劣势。
不过底下到底谁强谁弱他并不是很在乎。反正他是渔夫,鹬蚌相争,他只管捡便宜就是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跑了过来。
“老大,”那人跑到唐令的身边,都在他耳边小声禀报道,“玄天教派了几个人来,说想跟咱们联手宰肥羊。还说宰得的分成他们愿意跟咱们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