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尹,不如就照他们的要求,且先派人出去接收他们送来的战利和俘虏吧……要不然这么僵持下去,怕是形式不妙啊……”
“是啊,若他们当真已听说了消息,开大军进城,难道不会对我们发难吗?”
刘松一愣,忽然浑身冒冷汗。
对啊!那延州军的凶狠他们是见过的,朱瑙和谢无疾这两个疯子是当真敢与天下为敌的啊!万一自己对他们不利的消息被他们提前获知,他们以此为借口发难,推平皇城,这可不完了么?!
殿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响,人们也都开始担心这种可能性。甚至有人开始指责起刘松的轻举妄动和私心来。
刘松别无他法,只得派人出去,以接收战利未名,赶紧探探延州军和蜀军的虚实……
……
皇城外。
浩浩荡荡的延州军与蜀军将皇城围得水泄不通,其他军队的士卒们见之退避,城里的老百姓们倒是一点也不害怕,大胆地靠近队伍。
今日朱瑙和谢无疾是来把他们缴获的战利品和俘虏交给各府联合军的,是以队伍之中有许多被捆缚的叛军战俘,郭金里和厉催也在其中。
自打郭金里那日在马棚中被揪出来,没有人给他洗过澡,如今他身上还沾满了干枯的马粪,真是粪头土脸,好不狼狈。
百姓们纷纷捡了树枝和石头,朝着那些欺压了他们一年多的叛军身上砸去。本该是十分解气的时候,可人群中逐渐有人哭了起来,仿佛受到感染,放声痛哭的人越来越多。
勤王军进城后的这几日,京城里虽是一片破落景象,可毕竟苦尽甘来,老百姓们总是喜比悲多。反倒是到了今日,人们压抑了一年多的情感仿佛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有人哭天抢地,有人大声唾骂。
朱瑙与谢无疾骑在马上,听着耳边传来的恸哭声和唾骂声,皆良久沉默。
忽然有百姓察觉了什么,忙问道:“蜀军兄弟们,你们怎么都带着铺盖?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今日朱瑙与谢无疾既然把大军全开过来了,军队当然拔营了,所有辎重也都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