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乾笑道:“那便是要我们拿出许多银子来养人了。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经营所得便不能按着五五来分了。”
费岑一本正经道:“山林海泽矿产皆为官家所有,工人亦是我关中的百姓。你们出的不过是置办工坊的钱,也想与官府平分收益,本就不合理。”
于是双方在钱与人数上辩了起来。
尤乾不怕争辩,怕的是对方堵死了路,连争的机会也不给他。他身为商人,讲价本就是他所长。于是双方各自援引论据,争执起来。争到火热时,双方还都掏出了算盘和账簿鱼鳞册等算起账来,一时间,大堂里满是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声。
金闵等人简直看傻了眼。
不多时,双方在各自让了一些条件、又另外讲了一些条件之后,终于在此条上达成一致,又继续往下协商。
费岑“病”了两日,金闵简直怀疑他病中烧坏了脑子,他的态度一改以往,再不是油盐不进,反而十分积极主动。原先他要么不想让蜀商插手,要么也绞尽脑汁挤压蜀商的插手的范畴,可如今他反倒主动将其扩大。有些事蜀商只想小规模地试办,他反倒还要逼着人家大刀阔斧地办起来。只因事情办得越大,他在其中发挥的余地也越大。
直到天快黑时,双方都已吵得口干舌燥,而那些悬了许久而未决的事情终于也都大有进展了。
不管是费岑还是尤乾,在经过了几个时辰斗志昂扬的争吵后,都已精疲力竭。然而他们疲惫的脸上,也都挂上了高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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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金闵带着自己的手下回到住处。
一关上大门,这些军人们就忍不住炸开了锅。
“费岑今日怎么回事?他疯了么?”
“之前两天发生什么事了?难道他受了那些蜀商的贿赂?”
“若是他收了贿赂,他们今日怎么还会吵得那么凶?”
“可京兆府竟然真的同意了让蜀商插手那么多事!如此一来,蜀人的势力不就彻底延伸进关中来了么?!”
“那些当官的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