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虞长明露出了迟疑的神色。他知道成都府已经开始招兵了,而一旦成都府手中的兵形成战斗力,第一个下手的目标就会是他们。因此朱瑙也应该开始扩充兵员,准备应战。但真要这么做的话,刚太平了没几年的阆州又要不安生了。
如今阆州虽有精锐的厢兵,可拢共也只有三百多人。这三百精兵打打流寇盗匪是怎么都够用了,可要跟成都府作战,那就是痴人说梦。但要扩军的话,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要知道阆州目前的田税仍然是朱瑙刚上任时定下的十抽一税。这样的薄税让阆州民间百姓迅速富裕了起来,可是官府里却并不充裕。募兵可是一个长远的事情,养得活一年两年,养得活三年五年?养兵的钱要从哪里来呢?
就在虞长明思绪纷纷之际,外面忽然有官差来通报。
“州牧,粮行的帐又送到了。”
朱瑙道:“拿进来吧。”
虞长明一愣:“拿进来?你现在要看账吗?”他们可是正在聊剑州的事呢。
朱瑙道:“现在看看也无妨。”
虞长明诧异地皱了下眉头。但既然朱瑙这样说,他也没什么意见。
很快,官差进来了,手里拿的不是账册,却只是几张纸。朱瑙收下后地看完,起身走到书柜前,取出一本册子,把那几张纸夹进去。
虞长明奇道:“这是什么?”
朱瑙把夹了纸张的整本簿子递给他,示意他自己看。
虞长明打开翻了几页,渐渐看明白了:“这是各地的粮价?”
朱瑙点头:“嗯。我让非奸粮行的管事们每天记录各州各种粮食的价格变化,每隔五天把他们的记录寄给我。”
虞长明吃了一惊:“每五天?”
这么说来,朱瑙正通过非奸粮行严格紧密地监视着各地的粮价变化。可这有什么用呢?
朱瑙却忽然把话题拐了回去:“你再去一趟剑州,把剑州的流民召集起来,全送到阆州来吧。我给陆连山写封信,让他把渝州的流民也都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