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快马很快到了跟前,原来是名信差。这信差与去成都府报信的官差不同,眼下朱瑙这身份,朝廷也好,成都府也好,有什么消息都不会往他这里送。然而他的消息灵通程度倒也不比别人差多少,这便是他自己通过经商等手段培植的耳目了。
那信差跳下马,来到朱瑙身边。朱瑙也从马上下来。信差对他附耳说了几句,他的眉毛狠狠跳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为惊讶还是别的什么。
窦子仪和虞长明见状,也从马上下来。
“朱州牧,出什么事了吗?”
“嗯。”朱瑙点头,“大事。”
两人对视一眼,又问道:“什么大事?”
朱瑙道:“据说朝廷下了命令,为了抵抗各地造反军,以后府尹以上的地方官员可以自行募兵了。”
虞长明、窦子仪:“……”
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四周鸦雀无声。
虞长明和窦子仪一脸呆相地看着朱瑙。
片刻后。
“等、等一下。”虞长明抬手环住耳朵,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朱瑙那云淡风轻的语气,是在说天冷了要加件衣服吗?“地方官员可以沐什么?沐浴?”
朱瑙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像是同情他怎么年纪轻轻耳朵就聋了:“什么沐浴。募兵啊。招兵买马的那个募兵。”
虞长明:“!!!”
窦子仪也难得的大惊失色:“真的?!是确定的消息吗?!”
朱瑙想了想,道:“这么离谱的事,应该也没人敢乱编。是真的吧。”
两人:“……”难道不是因为离谱才要怀疑它的真实性吗???
历朝历代皆是亡于兵祸。每逢新朝,开国皇帝皆会竭尽所能掌控兵权,解除地方兵力,以免地方拥兵自重,割据自治,甚至动摇皇室权威。本朝百余年来一直实行的是军政分离的制度,地方文官只管政事,各地的驻军则直接听命于朝廷,非地方官员能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