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官吏忙将画卷展开,只见画上所绘内容是一名头戴高冠的男子坐于大殿之上,殿下百官跪拜的场景。再一看画卷名字,叫做《项城王平叛图》。
袁基录愣了一会儿,旋即乐了:“有意思,有意思!你们瞧瞧,他居然把我比作项城王。这马屁拍的,我都不好意思收了!”
所谓项城王,指的是前朝的一位能干的封疆大吏荣成。当初荣成到达封地时,他的封地混乱动荡,既有叛军蠢蠢欲动,又有夷人虎视眈眈。然而荣成凭借出色的治理才干,最终平定了所有的反叛势力,统一了自己的封地。朝廷为表彰荣成的功绩,封他为项城王。他平乱的故事亦传为民间的一段佳话。
袁基录得意道:“都说那个朱州牧是妄人,我看他倒是孝敬懂事得很。”又挑起怀中舞女的下巴,色眯眯道,“美人儿,你瞧瞧,这画里跪着的一群人,哪个是朱瑙自己啊?”
舞女笑嘻嘻道:“我又没见过那位朱州牧,我怎么认得出?我只知道府尹英明神武,那个朱州牧想必被府尹的风采折服,自然变得懂事了。”
袁基录大为高兴,用恶心腻人的语气调戏道:“美人儿,那你懂不懂事呀?”
舞女一滩水似的拱进他怀里:“奴家懂不懂事,府尹还不知道吗?”
袁基录哈哈大笑,又抱着那女子当众亲摸起来。
陈武等人面如死灰,大气都不敢喘;卢清辉恶心得快要吐了,起身就要走人;徐瑜看着那幅画,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好在袁基录见好就收,卢清辉还没走远,他总算把话题扯了回来,吩咐手下道:“这幅画本尹喜欢,找人裱起来,回头挂到后堂去。”
他刚才还说马屁拍得太过,他不好意思收。如今看来,实在没有半分不好意思。他的命令一下,也没人敢说什么,官吏们忙把画收起来了。
袁基录又问道:“你们这趟去阆州,瞧着阆州怎么样?那位朱州牧把阆州治理得好不好?”
陈武抬头看了眼几位长官的脸色,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实话:“阆州……虽不富裕,但吏治清明,百姓安居。朱州牧也许……也许……有些才干吧……”
“这么厉害?”袁基录吃了一惊。如今天下这形势,光是让百姓安居一条,便是极大的本事了。他不由惋惜道,“真要是个人才,只做州牧还可惜了。若有机会,让他来做少尹,辅佐本尹,不知能为本尹排解多少忧愁啊!”
此言一出,卢清辉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徐瑜亦愣了一下。
袁基录当着两位少尹甚至是手下其他官吏的面说这话,实在有点不给自家少尹面子。不过他这话更多是冲着卢清辉去的,徐瑜只是无辜受累罢了。毕竟卢清辉也素来不给他面子。袁基录并不是泥捏的人,脾气还是有的,只是他平日里懒得同卢清辉计较,也看在卢清辉的家世上没法与他计较罢了。难得有机会,他倒也乐得呛一呛卢清辉。
袁基录扭头看向自己的两位少尹,继续火上浇油:“你们觉得呢?嗯,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