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纨绔们换了一间雅间,朱瑙已在屋内坐着等他们了。阆州城中的另外几位商贾也都被请来了。几人进门,先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朱瑙只带了惊蛰在身边,没有其他官差在。他们这才慢慢入内。
众人进门后,朱瑙笑咪咪道:“快请坐。”又吩咐茶馆伙计:“快给几位公子看茶,今天这顿茶我请。”
众商贾你看我,我看你,满腹狐疑地围在桌边坐下。
“朱州牧,”张翔戒备地问道,“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他们进雅间之前,还特意派人到茶馆四周看过,没看见有官差在。要真有,他们估计就赶紧溜回去了,也不敢来赴约了,就生怕这是一场鸿门宴。
刚才他们还在嘲笑朱瑙这州牧没钱使,话说完朱瑙就请他们一众人过去,鬼都能猜到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啊!说实话,这年头当官的也不比当土匪的好多少,万一朱瑙设个局把他们全绑了,逼他们家里交钱赎人怎么办?
总之,在来之前,他们几个已经派了仆从赶紧回家去,通知家人把家里的钱财找地方藏好。一会儿只要朱瑙开口管他们要钱,他们就拼命哭穷,怎么惨怎么哭。
朱瑙见人都到齐,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诸位,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众人心道:果然来了!
他们早已打好腹稿,争先恐后地开口。
“朱州牧,你是不知道啊!现在生意太难做了,我都两个多月都没进新货。进不了,到处是山贼,走哪条路都被人抢。再这么下去,我家几间铺子都要关门了!”
“我也是啊,两个月让山贼劫两回了。现在想运点货,不请个一两百人的护商队根本过不来。可谁请得起这么多人啊?走两趟货就破产了。”
“你们哪有我惨?我这生意是做一天亏一天,门庭冷落,客人根本不上门……”
“你们那算啥啊?论穷谁都没我穷!”
一帮商人为了谁更穷更惨吵得不可开交。站在朱瑙身后的惊蛰听得嘴角直抽,都快不认识穷字和惨字怎么写了。
等人人都诉苦完一轮,朱瑙露出了关切的神色:“听起来诸位最近的生意都不太好啊?真的都亏钱了?”
“可不是吗?”
“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