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连忙接过,一打开便看见里面的官印。他忙拿起官印查看,那官印左看右看,竟像是真的!他又连忙取出布包里的任职文书。官印上是只有官名没有人名的,可任职文书上却会写明官员姓名,及为官履历,做不得假。
等他打开任职文书,再次傻眼——为官履历?压根就没有!这份任职文书,根本不合制式啊!毫无疑问,这东西是矫制的。
钱青简直欲哭无泪。真是什么坏事都让他赶上了。前脚刚送走山贼,后脚又来了个冒名顶替的朱瑙。这朱瑙好好在阆州经着商,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啊?想趁火打劫?可怜现在州府空虚,对方又带着那么多人,简直挡都挡不住啊!
朱瑙已然坐上大堂高位,扫视堂下众人精彩纷呈的表情,微笑道:“曾州牧年老体迈,于上任途中不幸重病身亡。消息传回京城,由于事发突然,皇兄一时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又想起我正好在阆州,便派人日夜加急给我送来了官印和文书,委我出任。”
众人:“!!!”
这个离奇的故事先不说,朱瑙刚才称呼皇帝什么?——皇兄????皇兄!!!!
朱瑙那所谓的皇亲身世,有不少人都听过。然而传闻毕竟只是传闻,这些年朱瑙并未皇亲身份做过什么,人们问他,他也含糊其辞。时间久了,人们就当做是他一次酒后胡言,笑过便罢。但是现在,朱瑙这是光明正大地认了啊!!!
但是,就算你真是皇亲,是当朝皇帝的亲弟弟,这天底下哪有委派皇室宗亲做州牧的?!怎么也该列个侯,封个王吧??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朱瑙接着道:“眼下蜀中形势如同水火,我受命于危亡之际,深感责任重大,希望能够妥善治理,恢复民生。诸位都在此任职多年,比我更加深谙官场之道,希望你们往后能尽心辅佐,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官吏们还沉浸在方才的惊吓中,一个个惊恐万分,根本听不进他说了什么。
朱瑙打量众人神色,见他们浑浑噩噩,看来是需要一些时间消化消化。于是他道:“行吧,我暂时就说这些,等我了解更多情况再慢慢说。你们有什么想问的没有?没有的话我就正式上任了。”
官吏们面面相觑,没人开口。不是没有想问的,而是想问太多了,可几十个持刀剑的护卫站在边上,谁敢多问啊!嫌自己命太长吗?
忽然,一个黄发男子上前一步,在堂中朝着朱瑙作了个揖。
朱瑙托着腮道:“你有问题?问吧。”
几十个护卫的目光唰一下全聚集到窦子仪的身上,其他官吏大气都不敢出,全都暗中为窦子仪捏了把冷汗。
窦子仪却没有旁人那般紧张,慢吞吞地问道:“朱州牧,请问你为何而来?”
四周顿时一片倒吸冷气声。如果是正常官吏上任,那朝廷派遣的官员,名正言顺,有什么为什么的?可窦子仪这样问,摆明了是在质疑朱瑙来路不正啊。什么叫你为何而来?你让人怎么回答,难不成说是为搜刮民脂而来?为榨取民膏而来?
朱瑙打量堂中青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