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会忍不住欺负你。
宋慎目不转睛,眼神炽热,缓缓问:“我真的能进去吗?”
瑞王欲言又止,凝视俊朗挺拔的唯一门客,最终撂下两个字:“随你。”说完,他仓促返回里间,修长身影消失在数层帘帐之后。
“阿琛?”
宋慎盯着门槛,艰难暗忖:我应该留下吗?留宿,妥不妥?
留宿,似乎不太妥……
事实上,当他思考时,本能作祟,腿先已行动——他不由自主,迈进了卧房门槛,屏住呼吸,掀开数层帘帐,进入了里间。
与此同时·廊外
几个下人纳闷观望,交头接耳:“殿下气冲冲进屋了,怎么回事?”
“他俩吵架了吗?”
“快看,宋大夫也进屋了!”
“肯定是去哄殿下了。”
“咱该怎么办?要不要去送茶水?”
“傻子,没眼色!殿下和宋大夫在屋里,除非有命令,否则,切忌打扰。”
“嘿嘿,横竖有宋大夫照顾殿下,咱们乐得清闲!”
……
结果,下人们等啊等,直到天亮,也没见宋慎从瑞王房里出来。
一天两夜。
宋慎深刻地明白了,什么叫“春宵一刻值千金”、什么叫“春宵苦短”。
两人刚久别重逢,刚同床共枕,转眼又要分开。
启程的这天清晨,天未亮,宋慎就醒了。
他睁开眼睛,床榻间一片昏暗,被褥凌乱:枕边人平躺,呼吸清浅平稳,俊美脸庞白皙光洁,脖颈有几处斑斑红痕。
宋慎万分不舍,默默注视半晌,无声叹息,掀开被子,仔细替对方掖好后,轻手轻脚下榻,穿衣佩剑。
衣物摩擦的窸窣动静,吵醒了一贯浅眠的瑞王。
“嗯……”瑞王腰酸背痛,浑身难受,迷迷糊糊翻了个身,须臾,猛地清醒,揉着眼睛问:“你要走了?”
“吵醒你了?”
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瑞王眼睛尚未睁开,额头已被落下一个吻。
“你要走了?”
宋慎颔首。他穿戴整齐,左手将腰间佩剑往后拨,单膝跪在榻上,弯腰凝视意中人,歉意说:“我得启程了。天还没亮,你多睡会儿,安心休养身体,等我回来。”
瑞王睡眼惺忪,意欲坐起,“我送送你。”
“不用!”宋慎忙把人按躺下,手掌往下,伸进被窝里,揉捏对方腰部,“昨晚累着你了,再睡会儿。”
瑞王顿感窘迫,旋即黯然,“真不让我送你?”
宋慎笑了笑,“真不用!你安安稳稳待在王府里,我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