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快看,马!”
“哈哈哈,好伙计,难为它们,被惊散之后,懂得自行返回!”
庆王吁了口气,欣然颔首,“它们是供给北营的战马,被驯得不错。”
瑞王提议道:“我找医箱的时候发现,马车的轮子没坏,不知能否修一修?让宋大夫坐着去驿所。”
“属下试试!”
两个轻伤侍卫迫切想远离危险之地,干劲十足,“修成原样艰难,但改成板车应该不难!”
不久·酉时
傍晚昏暗,变天了,不仅起风,还下起小雪。
经过一番修缮后,砍断的车辕被布条牢牢捆住,车板窟窿被几块碎木片填补,套上马,便能乘坐。
原本整洁舒适的马车,变成了半板车,不伦不类:车盖被滚石砸毁得仅剩一角,四面厢壁仅剩两面,难以抵挡风雪。
“四弟,委屈你,和他们三个挤挤。”
瑞王靠着残破厢壁坐下,身边是宋慎,另有两名受了重伤的侍卫。他脸色苍白,感慨道:“这有什么委屈的?躲过死劫,实乃幸运。”
庆王上马,扫视狼藉战场,“等调集了人手,再仔细善后,今日牺牲的勇士,护卫有功,本王必将优厚抚恤其亲属!”
瑞王毫不迟疑,“瑞王府也将送去抚恤,他们的亲属应得双份安慰。”
“启程吧,先去驿所。”
车轮辘辘,两匹马拉车,庆王等三人骑马,冒雪赶路。
车里横着挤了四个男人,宋慎高大,躺不下,只能坐着,挨着瑞王。
“冷不冷?”
瑞王拢了拢披风,生平第一次如此狼狈,摇摇头,“你呢?”
宋慎也摇摇头,借着昏暗天光,扭头端详:瑞王发冠歪了,头发乱了,脸庞沾灰,袍襟染血,却举止泰然,毫无怨烦之色。
“车被滚石砸得乱七八糟,幸而糕点还能吃。”瑞王掀开被砸扁的食盒,认真分发食物,“来,每人一份,垫垫肚子。”
侍卫们感激道谢,“多谢殿下。”
庆王接过,三两口吃完,右手旋即握着刀柄,严防遇袭,时刻未掉以轻心。
“桂花糕,全被压成饼了,将就着吃吧。”瑞王轻声问:“侍卫拿了水囊来,你渴不渴?”
宋慎挑了挑眉,薄唇弯起,俊朗中透着些许倜傥痞气,低声答:“您快歇着,草民岂敢受您的照顾?折煞人了。”
“啰嗦。”瑞王把水囊一塞,“拿着,渴了就喝!”
“谢了。”
由于近在咫尺,瑞王耳朵被对方的温热呼吸一扫,酥麻奇痒,浑身一抖,下意识往角落挪,却因狭窄拥挤而避不开。
天色越来越昏暗,雪越下越大,北风渐强。
风雪扑面,寒意刺骨,瑞王忍不住蜷缩,反复拍掉雪花。
宋慎见状,单手解下自己的玄绒披风,抖了抖,盖住瑞王,为其隔开风雪。
“不行,你是伤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