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的贴身侍卫武功高强,咱们虽然人多,但不可轻敌大意。”头领提醒道:“主子的脾气,大家应该了解,这件差事要是办砸了,统统脑袋搬家!”
“咱们筹划俩月,章程改了又改,不信取不了猎物性命!”
一名刺客嘀咕:“那个年轻大夫,又跟着来了。”
“算他倒霉呗。既然开了杀戒,多杀一个,少杀一个,没甚区别。”
……
他们商议半晌,留下三人负责盯梢,悄悄撤离树林,埋伏在深山,等待下手时机。
另一处
庆王领头,率领十余人踏进沅水山庄大门,众管事殷勤相迎。
瑞王初次来,站定观察四周:荒郊野外,人迹罕至,偌大的山庄,入夜后灯笼光星星点点,十分冷清。
宋慎打量对方,“撑得住吗?”
变天了,北风越刮越猛,滴水成冰,瑞王被冻得唇色泛白,“还行。走吧。”
“八皇子现在不知清醒不清醒,他神智失常的时候,举止荒诞,胡言乱语。”门槛在前,宋慎顺手搀扶一把,“你们见一面,谈完赶紧离开,谁也没法跟一个疯子理论。”
瑞王长叹息,内心五味杂陈,跟随庆王踏进一间幽禁室,踌躇回头,“你不进来?”
“我就不进去了,以免打扰三位皇子谈话。”宋慎把医箱放在门口,踱向长廊,“我在这儿,随时候命。”
“好。”
于是,庆王和瑞王并肩进屋,门窗紧闭,初时并无动静,但仅一刻钟后,便传出激烈争执声:
瑞王激动怒斥:“骨肉相残,你简直丧心病狂!”
“她该死。”八皇子嗓音沙哑,阴恻恻,嫉妒与怨愤冲天,“皇姐仗着父皇宠爱,蛮横霸道,盛气凌人,一向瞧不起我们,鄙夷奚落我便罢了,她还嘲讽我娘,欺负我妹妹,死有余辜!”
瑞王呼吸急促,“宜琳确实有错,但罪不至死,你、你如何忍心,竟下那般毒手?残忍虐/杀姐姐,手段令人发指。”
“不止她,你也该死!病秧子,不知糟蹋了多少药材,废物,你还有脸活着?”
瑞王斯文,不擅争辩,冷冷答:“你虐/杀亲人都有脸活着,我堂堂正正,当然有脸活下去。”
“嘁,你个废物。”
争执声弱了下去。
不久,八皇子愉快大笑,“哈哈哈,四哥,瞧你气得,嘴唇发紫了,你既心疼你妹妹,为何不干脆陪同下黄泉?立刻咽气,兴许能追上她。”
瑞王先是脸色铁青,继而脸色苍白,气得说不出话。
“住口!”庆王严厉训责:“八弟,你心狠手辣,罪无可赦,至今不见丝毫后悔之意,太令人失望!”
八皇子愤懑委屈,“三哥,你忒偏心,宁愿帮废物药罐子,也不愿帮我,明明我才是最可怜的。”
“杀人凶手,也值得可怜?”瑞王横眉立目,怒火中烧,“宜琳突遭横祸,死不瞑目,才叫可怜!”
……
宋慎耳力过人,即使主动走远回避,也听了个大概,眉头紧皱,担心瑞王受激发病。
不久,房门忽然被拉开,庆王略扬声,“赶紧进来救人!”
宋慎一惊,拎起医箱疾步入内,定睛一看:
八皇子被铁链拴在榻上,脑门额头几处淤青红肿,形销骨立,颧骨高耸,眼窝深凹,天生眉压眼,阴郁斜睨,怨毒质问:“四哥,你和你妹妹一样该死,一个病秧子,却霸占父皇许多宠爱,你获封亲王,何德何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