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慎来不及回应,就被激动的妇人全力一撞,忙稳住身形,搀住对方,“师姐,你还好吧?”
“挺好的。”夏莉仰望高大师弟,眼圈一红,喜极而泣,哽咽絮叨:“今儿一早,有个管事到狱里,说你替殿下办事去了,托人接我出狱,我就来了王府,换了衣服,也吃了饭。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接我了!”
谁胡说的?我几时托人了?
“唔。”宋慎挑了挑眉,眼神越过娇小的师姐,看向瑞王,微笑说:“对啊,我替殿下办事去了,真是多亏了王府,帮忙接人出狱。殿下,草民简直不知该如何感谢您了!”
瑞王又写完一份经文,搁笔,抬头,慢条斯理道:“小事一桩,无需感恩戴德。”
赵——泽——琛——
宋慎正咬牙,忽被夏莉拽向书桌,她拿起药盒,解释道:“殿下说,这药出自咱们那杀千刀的大师兄镇千保之手,有毒,并且毒性离奇。唉,你知道的,我学艺时爱偷懒,没学到本事,小师弟,你快看看,这个药,究竟有什么离奇之处?”
夏莉举着药盒,背对瑞王,偷偷用眼神询问:小子,是你搞的鬼吧?
宋慎面不改色,捏起一颗药丸,点了点师姐,直白嫌弃:“当年不认真学,现在丢师门的脸!如果师父泉下有知,必定托梦骂你。”
夏莉讪讪的,“骂就骂吧,我天生不是学医的料。”
瑞王端坐,静静旁观狱外重逢的师姐弟亲密谈话,一贯神色淡然,令人猜不透其心思。
“殿下,”宋慎绕过师姐,慢慢走向瑞王,抛了抛药丸,目光锐利,语含歉意:“草民医术浅薄,也看不出离奇之处,让殿下失望了,请您责罚。”
对视数息,瑞王蓦地一笑,俊美恍若画中人,和颜悦色道:“宋大夫太过谦虚了,你若是‘医术浅薄’,岂能当上掌门?”
宋慎拿不准师姐对瑞王透露了多少,一本正经答:“说来话长,当年家师病危时,碰巧只有草民一人在场,没得选,才仓促把掌门之位传予。”
夏莉不自知地依偎着师弟,左手抓着他袖子,右手擦泪,骨子里撒娇惯了,对熟人均如此,透露道:“论悟性,小师弟比我高多了,特别聪明,可惜贪玩,也爱偷懒。”
“咳咳!”宋慎不悦地阻止:“少揭我短。”
夏莉陪笑闭嘴。
瑞王沉吟片刻,似是妥协,“罢了,你们看不出问题,勉强也无用。”
“多谢殿□□谅。”宋慎顺势提出告辞:“草民的师姐刚出狱,不好搅了殿下的清静,如果无事,草民二人先告辞了,改天再来请安。”
瑞王审视大夫,须臾,温和道:“去吧。”
夏莉屈膝福了福,宋慎抱拳:“告辞。”随即,师姐弟退出水榭,离开了王府。
片刻后,亲信上前,一边收拾写好的经文,一边问:“镇千保下落不明,夏莉又是个草包,试探不出来真假,接下来应该找谁查验宋大夫呈上的药呢?”
瑞王冷静答:“本王正在考虑,迟早能验明真假,倘若宋慎胆敢欺骗,决不轻饶!”顿了顿,他严肃问:“昨夜派出去的人,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据探,八皇子已经不在皇子所了,他被悄悄押出宫,目前被幽禁在郊外沅水山庄。”亲信禀告:“看守森严,极难接近。”
瑞王握着镇纸,低头把玩,玉石镇纸冰凉,凉意仿佛从指尖蔓入心脏,令其心寒,忍不住喟叹:“父皇和三哥防着我,像防贼一样。”
“殿下切莫如此——”
瑞王抬手打断下属,“再探!”
“是。”
瑞王疲惫挥了挥手,亲信退出门外候命,留他一人在水榭内,面对窗外池水出神。
夜间·紫藤阁
夏莉住进了竹苑厢房,沐浴用饭并休息半天,养了些精神,迫不及待上楼寻师弟。
“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