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不依不饶:“你有本事把我纵了,我们好好来打一场,这样挟持算什么好汉!还镇护将军……我看是一点名不符实!”
贪狼被他激得全身血脉沸腾,捏紧了刀柄,但未再将刀刃进一步逼近如歌。
如歌转而向山河先生求助道:“先生,你快带将军走,勿要让他管我。他放走了你,留下来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祝政蹙着眉尖,望着祝如歌眼中的恳切,又看了看常歌。
“不可!”常歌回绝道,“如歌在我在,如歌不走我不走。”
此举正中贪狼下怀。
他在卜将军府邸门口遇到被人五花大绑的祝如歌之时,只心下生疑,并未有他想。听惊风交待世子要求务必拦截下山河先生和建威大将军之后,他将心一横,直接擒来了如歌。他将如歌径直带至城门,甚至连捆着如歌的绳子都未松。
他到达后不久,破军也带着一队精兵赶来,这才指出捆住多有不妥,将如歌松了绑。
事出紧急,他根本未细想,究竟为何如歌会在府邸门口,又究竟为何被人五花大绑。
“将军了然,那便请放下沉沙戟。”贪狼道。
祝政只恨怀仁剑被庄盈搜走,留在滇南。他赤手空拳,胜算有限。祝政在心中盘算着,待常歌放戟、贪狼松刀,瞬间便飞身劈掌而上,夺取七杀刀。
常歌毫不纠结,立即丢了沉沙戟。
“将军不可!”祝如歌喊道,他的眼中俱是泪花。
祝如歌只觉喉头哽咽,教他习字的将军、教他兵法的将军、教他抚琴的将军、带他四处踏勘的将军有如雪花一般纷至沓来。他一直想好好习字、好好练剑、好好修习兵法,将来不为将军丢脸,不成为无能的累赘,能为将军分忧。
谁知天命弄人。
他已是一个废人,却要在行将就木之时拖累将军。
隔着泪花,祝如歌看不清常歌的脸。他泪如雨下,些许流入口中,尝起来居然是悔恨的苦。
“将军。将军。”
祝如歌不住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心中还有万语千言想要交待,更盼有万千日夜能再相伴。
然而今生,再无可能。
祝如歌沉了沉自己潮水般汹涌的情绪,平静道:“将军。来生再遇。”
他将心一横,闭眼直接往七杀刀上撞去。
“如歌不可!”
常歌下意识喊道。贪狼闻言,立即撒开了刀。
然而,为时已晚。
寒月般的七杀刀上,留下了一片绛红色血迹。这血有如修罗咒怨,挂在刀刃上,嘲讽地看着众人的脸。
“滚开!”
常歌跨步上前,一把将贪狼推出丈远。他以手捂着如歌脖颈的伤口,那血却有如泉眼一般固执,定要不住地冒头。
常歌不住地抹着如歌的伤口,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惊慌。破军还想上前,常歌立即抬头怒瞪他一眼。常歌的眼神中,尽是愤恨。
破军未被这记眼神刀吓退,仍想上前帮忙。祝政即刻下马,一掌劈在破军心口,直伤得他瞬间单膝跪地,吐出一口鲜血。
破军带着的的精兵见状,齐刷刷抽了刀剑,立马围了上来。祝政就势拔了思归剑,打算尽数收拾。
“不……勿要伤我益州人。”常歌出言劝阻道。
祝政回头瞥了他一眼:“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