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我。”
他颇有些兴致盎然地看着因为这句轻浮挑逗而怒火中烧的常歌。
常歌被他的轻浮挑逗气的发抖,摸了钥匙想要开锁却总是哆嗦地对不上锁孔。他低头,高束的发丝些许落在颈间,些许荡在身后。
祝政细细品了品这飒爽英气与班香宋艳俱存的画面,颇为满意。他这才开口道:
“将军慌得,连锁都不会开了。”
常歌气的将手中的囚车锁链一甩,怒道:“要你管!”
祝政镇定自若:“将军为何不肯承认,离了先生你就是不行。”
常歌亦不依不饶:“先生为何不肯承认,离了将军你才不行。”
祝政点头道:“先生承认。”
这话堵得常歌一愣。
他转而拧眉毛怒道:“管你认不认,我不承认。”
祝政在心中回味了这声怒气,只觉得心中征服欲渐长,几欲要在神色上显现。他定了定神,波澜不惊地说:“将军口上不认,心却认了,否则也不会来囚车找先生。更不会在梦里心心念念的都是我。”
常歌显著一怔。他梦到过祝政很多次,有笑有痛,他只以为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你明明心下挂念我,为什么不承认。”
祝政自己也不知道,这句究竟是逼问,还是控诉。
“你诨说!”常歌怒驳道:“我仅以忠事你,你却百般折辱、屡次逾矩,意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地。”
祝政盯住了常歌的眼睛,悠悠问道:“常爱卿。你前些天梦到了什么,这么快便忘记了么?”
他刻意唤了“常爱卿”三个字,一来敲打敲打他的傲气;二来颇想看看常歌对这个“君臣有别”的称呼的反应;三来,常歌也确确实实是他的“爱卿”。
常歌被他话中的“梦”说得一惊,脸上是祝政从未见过的慌。而“常爱卿”三个字更像是闪电,瞬间将常歌击中,脸色唰地煞白。
祝政步步紧逼,一字一顿:“我还是王的时候,你就想亲我,这也算‘以忠事我’么?”
前些日子,夜半梦回,常歌的的确确梦到了祝政,还梦见自己抛下君臣有别,终于大着胆子亲了他一口,结果被祝政唤了一群人当场拿下。只是他以为,那只是他的一个梦……他忘了那天,祝政就躺在他身边。
常歌不敢往下想,更不敢看祝政的眼睛。
祝政见状,轻轻扒着牢笼门,继续将常歌苦苦支撑的尊严敲个粉碎:
“常爱卿,你大胆。你想以下犯上。”
常歌被说中心思,霎时脸色煞白。他只觉自己好像心绪神思都坦然打开,由着祝政践踏。这感受让他又是惊愕、又是恼怒。
常歌即刻开始心焦气躁地开锁,又羞又怒的情绪让他的手不住战斗,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开牢门。
他将牢门一拉,下逐客令:
“你走!”
祝政将头一歪,沉沉的眸子直望向常歌:“先生是将军的阶下囚。先生不走。”
他望着常歌因他这句调戏气的几乎要跳脚,心中是盎然的兴致。
祝政从不怕满是怒气的常歌。反而,他时常饶有兴味地品着在朝堂上、大殿中愤然而去的常歌的背影。
常歌临走时,必然会将披风一挥。他行走间的飒爽,便会瞬间扬起了披风的帆,衬出常歌结实的身材、好看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