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见他又开始虚与委蛇,便不再理睬,直接说道:“定山知隐和我相熟,我自会交待,不会给你为难。我至南阳新野,满打满算无需一月便可赶回。”
祝政听他提南阳新野,眉心一动。
常歌注意到他小小的异样,问道:“何事?”
祝政若有所思:“南阳新野,现下应是旧人守着。”
“何人?”
祝政看向他的眼睛:“司徒空。”
常歌不以为然:“若是复盛将军,我还得愁上一愁。既是游心,那便不出半月即可归来了。”
祝政忽然沉沉地并未说话,神色多有忧虑。常歌将他的肩一拍,说:“放心。我你还不放心么,何况还有你的夏天罗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祝政听他提到夏天罗,神色稍稍松弛,应道:“你知道了。”
常歌点了点头,又拍拍他肩,说:“做的这么明显,还不知道,那是傻子。”
祝政立即以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常歌一眼。
常歌见这眼神充满揶揄,立即质问道:“祝政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祝政波澜不惊地抿了口酒:“看傻子。”
常歌被他噎的气结,提了沉沙戟便起身要走。
“慢着。”祝政开口道。
“还有何事!”常歌没好气地应道。
祝政拿了身后的红绫,缓缓走过去,捏住常歌的双肩将他掰至面对自己。祝政举起红绫,像以往每次出征前那样,亲手将这段红绫系在沉沙戟之上。
接着,他盯着常歌,轻而郑重地说道:“红绫常胜,早日归来。”[1]
像以往一样,常歌对他泛起一个明朗笑容:“放心。”
言毕,常歌轻轻抚了抚这红绫,轻声告别道:“祝政,我走了。半月后见。”
“嗯。”祝政轻允道。直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纵身跃上屋顶,敲了惊风一记毛栗子,把贪狼从震惊中拍醒,又抓上祝如歌,这才跃下屋顶,往城外奔去。
一炷香之后,建平郡西部都尉张智顺来报,发现建威大将军的踪迹,询问是否放箭或追杀。
“不许放箭。无需追杀。”祝政抚着琴,淡声答道,丝毫不理会张智顺脸上的诡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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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后。
荆州。
江陵城。
世子池日盛放松地坐在竹席上,以左膝支着左胳膊。身边有几位侍女揉揉地给他捶着背、揉着筋骨。
“哎哎对对,就那儿就那儿。”其中一位锤的正是地方,世子连连指示。
这位侍女轻声巧笑,嗲声道:“世子,就哪儿呀?奴家不懂。”
世子池日盛从背后捏了她的香软小手,往自己胸口一按,说道:“就这儿。”那侍女登时笑的花枝乱颤。
有人轻轻的敲了敲门。
世子瞬间由满面春风转为厌烦神色,问道:“谁啊。敢扰了本世子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