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他的话。”尹默转身，风带起他的衣袖，展花似乎嗅到那衣摆上的味道。

侧身坐在床上，尹默抬手挥在榻上，宽大的衣袖扫过，男人的目光有些迷蒙。

「原以为这个床上只会有你我，而如今终于不是了吗，厌烦了还是从开始就没有喜欢过……」

“大人……”立在床头，展花有些局促，在接到男人的注视后，也就释然了，反而更定定地看了过去。

瘦了，也白了，这个躺在榻上的男子，不似原来战场上那个领兵杀敌的统帅，柔和的甚至不像个拿过刀的人。

在遥远的北疆，那里的人们敬他，重他，拥护他，每一个曾经到过那片土地的人都听过他的传奇，那是一个用兵如神的将领，他少年天才，却不骄不躁，为人和气，与士兵同吃同住，身先士卒。

偏偏那样好的一个人，却消失的那样快，在属于他的传说中，这个男人是死于疾病的，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在战场上胜过他。或许有吧，但是他已经只存在于传说里，所以即便有，也不会有人能超越了。人们总是习惯性的美化那些遥不可以及的传说。

看着这个传说的事实，展花的心里升起一丝悲凉，他们或者说他在战场上高呼的神，就是这样吗？

自己一直以来的向往，一直以来的目标，轻易被王的一句话打碎。

这个人，怎么能轻易就屈服？他是战无不胜的统帅啊！

“大人，你随属下走吧，只要到了北疆，您……”展花握住尹默的手，跪在榻前。

“展花……”尹默半支起身体，华丽的外袍滑落肩头。“看着我。”

展花听命的对上男人的眸子。

“尹默是北疆的统帅，在那里……每一个士兵都爱戴尹默，他们会因为尹默而高呼万岁，他们会因为尹默而冲锋杀敌……在那里，尹默就是他们一生奋斗的目标，尹默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神……”

抬起展花的下巴，尹默轻轻勾起嘴角，脸庞慢慢靠近。

“我知道，你一直都仰慕着他吧。”看着男人眼中的光，尹默的眸子柔和下来。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