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道你今日不会来了呢!”
“你家不是被雷劈了么,怎还有闲情逸致出来闲逛?”
“我爹昨日输给你爹一副棋子,走时我爹还在家幸灾乐祸呢。”
谢彦走到众人给他留的位置坐下,喝了一口茶,笑嘻嘻地不在意道:“劈的是我家其中一间库房,砸坏了些易碎的瓷瓶碗盘,并无其他损失,府里有我爹和我哥,哪用得着我。”
谢家在京都的贵族圈子,虽只顶了个侯府的名头,可他祖母乃是当朝大长公主,今上的姑母。当年今上继位,大长公主出了份力,所以今上对这位姑母很是敬重,谢彦一家也跟着水涨船高,是今上身前的熟人。
加上谢彦生得唇红齿白,一双杏眼圆溜溜,狡黠灵动,十分讨喜,所以自小就有不少人喜欢围着他玩。谢彦对朋友十分挑剔,能与他称兄道弟的,纵然纨绔些,但丧良心的坏事是从不做的。
他们几个纨绔聚在一起,无非就是吃吃喝喝,平日里再“仗势欺人”一下那些仗势欺人的混蛋。今日聚在这处,是因听说他们的死对头宋逸春寻到了一件十分难得的宝贝,信誓旦旦地说要在半个月后的斗宝会上胜过他们。
因那文人书生动不动就举办个斗诗、斗文会啥的,他们这些个纨绔,肚子里有墨水的没几个,那他们斗点啥呢?墨水没有,他们钱多啊,值钱的宝贝总有几个吧。于是几个纨绔就举办起了这斗宝会,一办就是好多年。
郑鹏将手中的酒杯砸在桌上,嗤声道:“宋逸春那王八蛋,老早就放出话了,说这次要给我们好看。”
卢宇不屑道:“就他?还不是仗着四皇子的势!”
王瑞倒是很迟疑地说:“可我看宋逸春那胜券在握的样子,咱不会真输给他吧?眼看斗宝会就要到了,咱们准备的那些,能保证这次也胜了宋逸春吗?”
说到这,郑鹏、卢宇也头疼起来。他们值钱的宝贝倒是多,可值钱又稀奇就少了,而且要在一群人里胜出,着实不易,前两年倒都是他们胜,今年看宋逸春那架势,却不一定了。
“怕什么!今年我们也一定胜。”谢彦说着,神秘兮兮地从袖子里摸出那描金的黑盒子。
郑鹏三人都围上来,好奇道:“这是什么?”
谢彦得意道:“这是我昨夜才得来的好宝贝。”
他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两只小虫。小虫通体玉白,一只有人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一只则只有另一只的一半大。两只小虫皆长着翅膀,凑近了看,不管是它们的触角肢体,亦或是翅膀上云纹一样的花纹,都清晰可见,非常的漂亮。
郑鹏三人看了看,失望道:“不就是两只玉雕的小飞虫嘛,这有什么稀罕的。”
谢彦急了,“真要这样我还没那脸拿出来显摆呢,它们是活的。”
说着,谢彦伸手戳了戳那只大点的小飞虫,原本看着像摆件的玉白小虫,身上忽然泛起了微微莹润的白光,更华丽了。
郑鹏他们再次惊讶地凑近,“真的诶,活的!可以飞吗?”
“怎么样?这个绝对可以胜过宋逸春了吧。”谢彦洋洋得意地看着他们,见他们各个都拿手去戳,忙挥开他们,“别戳了,戳死了我们拿什么和宋逸春斗。”
他伸手,准备把小飞虫收起来,但这时,那两只刚才还安安静静的小飞虫,忽然一扑楞翅膀飞起来了。
包厢里众人大惊。
“快,抓住它们!”
谢彦跳起来伸手去抓比较小的飞虫,无奈小虫身形灵活得很,左闪右闪,谢彦就是碰不到,在他手忙脚乱时,小虫忽然撞向他的脖子。
“啊!”谢彦感到颈侧剧痛了一下,他伸手拍在那处,却什么都没拍到。
那剧痛来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谢彦再挠挠那处,一点异样都没有了。他追的那只小虫也不见了,谢彦只以为是它又飞到别处去了,正待找,那边传来郑鹏他们的惊呼。
“关窗、关窗!”
“啊!它飞出去了!”
谢彦扑到窗边,眼睁睁看着那只大些的小飞虫飞到楼下街道上,停在一名刚好从这里经过的男人身上。
“喂!喂!下面那位公子!”谢彦趴在窗边,拼命挥手叫喊吸引下面那人注意。
那人原是慢吞吞走着,听到喊声,抬头看来。
郑鹏他们齐齐一缩脖子,“诚、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