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思失笑道:“瞎操心。”嘴上这样说,却掩饰不了眼中丝丝甜蜜之情。
雁迟看在眼里,感慨在心,忽然道:“那位今日兴致极高,亲自带着徐谦出门挑选补身之物。恕我推测,大人是不是准备着给小少爷添弟妹了?”
闻静思霎时尴尬起来,对着雁迟,这亦兄亦友之人,他陪伴过自己的挣扎痛苦,也见证过自己的幸福喜悦,再孕龙子一事,对他是绝无半点理由去隐瞒。因此,即便再如何令人羞赧,闻静思还是老老实实地道:“先皇兄弟凋零,陛下在这一代的皇子中更是仅剩的唯一,为臣为民都不愿见到这般景象。既然陛下想要开枝散叶,我如今身体尚能承受,再生一位子嗣,也在情理之中。”
雁迟低低笑了片刻,略略收敛,正经了脸色问道:“为臣为民,嗯,不错不错,那为妻呢?”
闻静思神色一凝,红了脸颊,嗔怪道:“你取笑我!”
雁迟呵呵一笑道:“大人,你总觉得亏欠那位甚多,在我看来,大人将国事家事这一碗水,端得甚是平稳。”
闻静思轻叹一声,缓缓道:“以往我为了一己私心,辜负他良多。如今不再是一人之家,自然事事不能凭一己之喜好而为。回想起当年陛下还是宁王之时,虽有先太子为兄,皇姐妹也有许多,或忌惮或妒恨,或夭亡或远嫁,一一离他而去。他身边长年陪伴的人,只有木公公一人而已。有时想说几句心里话都找不到个愿听的人,我都替他难过。再忠心的臣属,也不及齐心的亲兄弟。若我为了自己一时颜面,使得满月儿也是如此孤单一个人,我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太过自私?因而,不怠慢朝政之下,陛下要我再生子嗣,我也不该再推托了。”
雁迟听他一席话,沉吟许久才道:“大人所说,句句在理。只是既要顾国事,又要持家事,大人要比往常更多注意修养身体才是。”
闻静思笑道:“我理会得。”
谁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只是未到情浓时。
萧韫曦一行人在建昌城停留了半个月,待闻静思搜集完成了当地的游记之后,便一路向城外的都奉渠行去。闻静思站在高处俯视蜿蜒流淌的河水,这里的每一滴都会流入常年经受干旱的庄稼田地,滋润这片栽种了粮食的土地,带给百姓温饱与富足。
泱泱大河,壮哉,泱泱大国,强矣。
闻静思失笑道:“瞎操心。”嘴上这样说,却掩饰不了眼中丝丝甜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