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帝王都忌惮臣子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亲自为臣子建立幕僚,提拔臣属的也仅有萧韫曦一个。然而并非只有这一件事,拔地而起跃至相位,见相印即可执行政令,四品以下臣子任命调动,一百万两内银钱的任意周转,等等等等,大大小小,件件桩桩,都是萧韫曦为他破的例,开燕国帝王重用臣子的第一次。闻静思如何不知萧韫曦恩宠自己所顶承的种种压力,心中五味陈杂,难以言喻。“陛下圣眷盛隆,真是让臣手足无措,六神无主了。”
萧韫曦颇不以为然,连连催促他多饮几口药膳汤,直到一碗汤水见了底,才慢悠悠地道:“你怕什么,与朕相识二十年,难道还不清楚朕的为人么?古来帝王成大事者,莫不大刀阔斧,惊天动地。朕要成就一番事业,还需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他语气忽转,换了一副笑脸道:“虞舜易做,静思难求。这么难的人朕都求到手了,想来离明君也不远矣。”
闻静思见他公私混淆,装作好色之徒的情貌,一腔担忧被他生生岔到了天外天,笑得双颊飞红,平添一抹艳色。他已知晚上要与萧韫曦欢爱,晚膳便刻意进少一半,萧韫曦也不勉强,吩咐了传膳太监温上汤粥,以备随时传用。两人在小书房翻看了往年的一些策论,又玩赏了邻国送来的新年贺礼。萧韫曦毕竟年轻气盛,心上人在侧,渐渐地便管不住自己的手脚。闻静思见他双眼情炽如火,也不愿让他再等,令木逢春备好浴池,沐洗准备去了。
永宁宫暖玉殿的汤池原本只有帝王御用的明日池,宗皇后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硬在旁边添了皇后的千秋池。闻静思虽三千宠爱独在一身,也不敢僭越,只在千秋池洗浴。暖玉殿中水汽氤氲,重重锦幕隔去冬日寒冷,温暖的水波漫至胸口荡漾在周身,仿佛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过身体的每一寸。连腹中胎儿都似要享受这股柔和之意,缓缓的,一点点的舒展身体。闻静思正感受着胎动,舒服得趴伏在池边不想上岸。这时,身后传来萧韫曦轻声地低吟:“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骤然一惊,回身去看,萧韫曦只着白色中衣,散发赤足依在屏风边,一双明眸带着狡黠与笑意在自己身上来回巡视,放肆轻佻之极。
萧韫曦见他通身被水汽蒸成粉红色,火光一映,真有如凝脂的细腻与光润,下腹不由一紧。却不着急马上行乐,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池边阶梯旁,看闻静思面带局促,更是心生捉弄之意,故意道:“这池太小,容不下朕的静思,还是去明日池罢。”
闻静思浑身一僵,萧韫曦这样说,分明是要自己在他面前裸身出水,走去明日池,这等羞人之事他如何做得。萧韫曦早已料到他无动于衷,继续劝道:“静思不过去也无妨,可朕在这里展不开手脚,万一不能尽兴,岂不辜负了静思一番心意。”
闻静思诧异道:“陛下要在这里?”
萧韫曦笑道:“怎么,朕只想重温静思当日受孕的旧梦而已,有何不妥?”
闻静思听他提起坤族受孕关键之一,便知道他已经掌握坤族异象的全部。想起受孕当日,也如今日浸了温水洗浴,却止不住体内情潮狂涌,不禁脸如火烧,益发不敢动弹。萧韫曦哪里容他躲避,步步紧逼:“静思难道是后悔答应朕了?”
闻静思哪里愿意让他这样误解,咬咬牙走到石阶旁,抬头朝萧韫曦道:“请陛下帮臣取来内袍。”
萧韫曦摇头不允,调笑道:“你直接起来就好,这里暖和之极,断不会冷着你。”
闻静思见求助无用,干脆走上岸边,一手扯了地上铺设防滑的布巾裹上身。萧韫曦始料不及,被他这一计将了一军,蹚目结舌得看着他沉入明日池水,也只好无奈地跟过去。闻静思虽然表面上平静无波,但见萧韫曦一步一步走下池中,到底紧张起来,又因早已许下承诺,不容借故逃脱。他深吸一口气,将布巾解下,放在池边。萧韫曦微微一笑,猛地一蹲身,沉入水中,舒展身体像一条巨大的鱼朝闻静思游来。闻静思贴在池壁,不敢移动,看着他双手握上自己的胯部,然后下体被轻轻一触,接着有柔软的东西从下腹一路划过隆起的肚腹,直到萧韫曦的头出了水面,才知道竟是他用唇舌舔吻而上,到了胸前在乳珠处轻轻一咬,顺着肩膀吻到锁骨,之上是下颌,最后重重地碾上闻静思的双唇,吸吮啃咬,唇舌交结,缠绵之极。许久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一手揉按胸前乳珠,一手滑到后腰浅探臀沟,含了他的耳垂低声道:“你害什么羞?你身上那一寸朕没摸过,没看过,没亲过?不要说外面,就是里面,朕也不是没进去过。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声音入耳,字字催情。闻静思深知此话不差,却仍是忍不住满面火热,只好双手抱上他胸膛将脸埋在颈窝。萧韫曦轻声一笑道:“脱朕的衣裳。”
闻静思颤抖着双手解开中衣与亵衣的绳结,一层层脱下,又摸索着解开裤上绳结,扯松腰际。萧韫曦任由裤子沉在脚边,双脚一踩便脱了出来。闻静思腹大如鼓,便从侧面将他压在池壁上,口舌流连耳颈处,双手连同水波轻柔地抚摸胸前与大腿内侧。闻静思撑着池缘默默感受体内渐渐渗出的情欲,他自认不是好淫之人,这般轻易的被萧韫曦挑起欲念,委实让他无奈又无措。想来是体内色欲日积月累,一经触发,便难以自禁。萧韫曦耳际听他呼吸渐促,一掌握住半抬头的阳 物,怀中的身体果然一阵轻颤,笑不可仰道:“看来你在这事上也不全是无欲无求。坤族孕期容易动情,朕近三个月不曾碰你,平日你如何疏解的?”
闻静思不怕他在床第间兴致高涨,索取无度,唯独怕他一张不饶人的嘴,能说得自己又羞又惭,几乎要开口讨饶。想起平日偶尔情潮涌动,晨起最甚,也只是轻轻摩挲腹部,构想孩儿出生后的状况,情欲自会慢慢消弭。萧韫曦见他闭口不答,更加不愿轻易放过,用膝盖顶起他一条腿,一手探入臀中寻到穴口,追问道:“你一个人情动的时候,有没有想朕?朕可是每日早上都想你,想你热情如火,自解罗裳,投怀送抱。”说罢,一指稍稍一顶,轻松地钻入肠内撩拨起来。“可事实却是朕每次热情如火,自解罗裳,投怀送抱。你是不是应该一偿朕的夙愿呢?”
闻静思自知在情事上亏欠甚多,有心弥补,便强压下体内阵阵情欲,柔声道:“陛下想让臣如何做?”
萧韫曦抽出手指,将他扶正,笑道:“今日,你为主,让朕也好好享受一回。”